这女子年轻时是个大美人吧,哦不,现在也是,樊玶不禁看呆了。
女子手上套着镣铐,稍微动作就发出沉重的金属声。
她清冽的目光轻扫樊玶,虽然她身穿葛布囚衣,气质却高贵清丽:“你是何人?”
声音悦耳,是楚音。
“你是何人?为何被困在此处?”她不告诉她的来历,樊玶也不告诉她。
女子望着上方吊着的木桥,神色黯淡,那是除湖水之外,水牢唯一的出路:“我是刺客,暗杀楚王的刺客。”
“不可能,你内力只有一成,怎么当刺客。”樊玶话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妥,如果她内力只有一成,怎么会关在如此隐蔽的地方,手脚还用镣铐套起来,说不定她是高手。
女子无奈一笑:“我原先是先王之子王子职的夫人,商臣在杀害王子职后强占于我,我不堪受辱,便起了杀心,没想到刺杀失败,被他关押在这里。”
这女子长得那么好看,难怪商臣会觊觎于她,樊玶心道。
“姑娘你可以救我出去吗?”
樊玶思忖再三,觉得此事并不像女子所说的那么简单,问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我困在这里十多年了,就如一个死人,能逃出生天的机会我怎会放过。”
“这个我做不到,你是楚王的犯人,帮了你不就得罪楚王了吗。”樊玶试图套出她更多的话。
女子轻笑一声:“看来姑娘也是畏强之辈,天下谁能不知商臣手段残暴,心狠手辣,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我只不过报杀夫之仇,自保而已就沦落此等下场,你们都忌惮商臣的淫威,连一个弱女子都不敢救,刚才算我高看姑娘了。”
樊玶想起樊国当时被晋国欺凌,孤立无援,各国袖手旁观,只有楚国接纳了她们,她们才能活到现在,可就算如此,商臣手上沾满了血腥是不容置疑的,樊玶不能因为自己报恩就帮商臣加害他人。
“我绝不是狐鼠之徒,只是你刚才没有对我说实话,我又岂能救你。”
“姑娘此言何意?”
“楚王杀了王子职强占了你,你对他怨恨,杀之而快我都能理解,但他发现你暗杀后,将你囚禁在这么大的水牢,而不是监狱,还给你套上了镣铐,这是为何?依他的性子应该会杀了你。”
“姑娘来自于中原,并不了解的楚国朝政。”樊玶的中原口音还是让女子察觉了:“楚国有十二大家族,家族中的成员担任楚国的要职,我来自观氏,我犯下刺杀楚王的罪名,必然牵扯我的家族,商臣为了牵制我的家族就不把我杀了,把我关在这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当成人质,以此威胁我的家族。”
樊玶探究地看向女子,即使她说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但还是露出了破绽。
“抱歉,我也是刺客,现在楚宫都是追我的兵卒,我自身难保也救不了你,他日等我的帮手到了,再把姑娘救出来。”樊玶撂下这句话留有余地,今后会救,也可能不会救。
女子疲惫一笑:“你救我很简单,只要将我的所在的地方散播出去就好。”
“你的名字是?”
“观氏名凌,字青云。”
好飒的名字,樊玶心中暗叹:“好的,请姑娘静候佳音。”
樊玶将头埋进水里,顺着原来的路线游回冷宫。
观青云拨开手臂上的葛布,血迹斑斑,不仅是手臂,身上多处是被拷打的伤痕,皮开肉绽,身上的血早已和衣上的颜色融为一体,昏暗的灯光下根本看不出来。她嘴角一扯,露出狞厉的笑,在这水牢中显得阴森恐怖。
樊玶游上岸,刚才在水里待这么久,兵卒的搜查应该过去了吧。
她狼狈地坐在一个大石墩上,把靴子里的水倒出来,她带的包袱全湿了,又不敢点火烤干,冻得直哆嗦。
早知道就不去找樊瑛了,现在说不定已经出了楚宫找到客栈住下了。
“阿嚏……”樊玶急忙捂住嘴巴,她今天淋了雨,又泡了水,真是太倒霉了,她双手不停地搓着,起身到冷宫寝室里看看有没有被褥可以裹着,她摸着黑,翻箱倒柜一无所获。
一声“咯吱”房门被推开,室内竟然响起了脚步声,樊玶猫着身子藏在屏风后。
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映在墙上,莫非是搜寻的郎中?不,就一个人,看着影子的样子也不像是穿军服的,像穿长袍的。
樊玶的心提到嗓子眼,偏偏这时鼻子有点痒,她捏住鼻子,压住从下往上的气流,嘴巴张大,憋得她极为难受。
那个身影慢慢靠近过来,和樊玶只有一个屏风之隔,樊玶背后是墙,退无可退,樊玶起了防备姿态,只要那人推开屏风,她就把他打晕。
屏风一扇一扇被折起,樊玶可以看到那人戴的玉冠,竟有点眼熟……
翻到屏风最后一扇,樊玶再也没有退路,手掌一劈打算将那人劈晕。就在可以看到那人面孔时,樊玶怔住了,是熊酌。
他怎么来这里了,不管那么多了,被他发现指不定还得会甘泉宫,先劈晕再说。樊玶毫不留情,倏的劈下来。
熊酌身形稍微偏转,右手直接抓住樊玶的手腕,把她从屏风后拉了出来。樊玶脚往前一踢,没想到踢空了,熊酌伸手欲摘樊玶的面罩,樊玶下腰一躲,顺势来个后踢,熊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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