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边可有消息了?”樊玶问道。
平南一筹莫展:“我暗自去查了斗宜申,没有什么疑点,哎,目前看来就只是个兵卒失踪,身份伪造的小案,要不是何大人说一定要彻查,我真的快要放弃了。”
何玉的判断没有错,朝堂之下暗流涌动,有一点异常往往都是大事的前兆,所谓履霜坚冰至,一叶而知秋。人们往往窥豹一斑,而对于长期在政坛运筹的何玉,比别人厉害的就是防微杜渐的本事,樊玶暗想。
“叩叩叩”
这么晚了竟然有人敲门。
“何人?”樊玶问。
“奴婢奉何大人之命给平南姑娘送吃的。”
樊玶闻言有些惊讶,平南与何玉的关系匪浅啊!
平南羞赧地微低头,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结巴道:“进,进来吧。”
只见一小奴端着一碗乌鸡汤走进来,汤色金黄,可看见汤里的人参,温热的香气瞬间飘了进来。
樊玶好笑地看着平南:“何大人美意还不赶快接着。”
平南接过托盘,连忙支开小奴,故作生气道:“你怎么也开我玩笑。”
“没想到何大人夜深挂念着佳人,特意差人给你送汤补身子,真是让人羡慕啊。”樊玶嘴角微勾,打趣道。
平南看着鸡汤,羞得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心里不停埋怨何玉,奈何他司败的身份,话到嘴边忍了下去:“要不……你也喝点?”
樊玶笑着摆手:“我可不敢,这可是何大人特意送给你的,你怎能让别人喝,辜负了他一番好意。”
平南双手捂着汤碗,汤的温度燃得她双颊绯红,鼓着小脸,理直气壮道:“汤给我就是我的了,我给谁喝他管不着。”
“好好好,只是太晚,我可不想喝这么补的东西。”
平南没有继续接话,不太好意思地拿起勺子,故作镇定小口喝起来。
樊玶看到她扭捏的样子,噗笑一声,转了个话题:“平南,我还不会骑马,能教我吗?”
平南见樊玶找到另一个话题,连忙接上:“好呀,你觉得哪天合适,我随时恭候。”
“等这案子过去吧,还有,我会的武功招式不多,你也可以教我吗?”樊玶和泊羽、申迟过招,要不是她内力超常,使出阴招,她是不可能得胜的。若是遇上别的高手,她不能保证每次都那么好运。
“可以的,不过我的武功不算厉害,我可以教你一些基本的招式,若是难点的,可以让何大人教你。”平南用勺子搅了搅鸡汤,把上面的油星子撇到一边,又看了看樊玶,尴尬地笑道:“夜深,的确不该喝这么补的东西。”
“他为何这么晚才送来?”樊玶纳闷,难道何玉不知夜晚不宜喝进补的汤药?
“不是的,之前我受过剑伤,太医说需要大补调养,方可不伤元气,于是他每日定时送补汤给我,这份是今日的最后一份。”
樊玶暗自咋舌,何玉表面不怒自威,私下却是个细致的暖男:“那你可得全部喝下去,别让何大人的好心付诸东流。”
平南懊恼道:“好好好,可是喝多了,好腻啊!”
樊玶笑笑不说话,平南自幼没有父母,如今有何玉对她这般好,真是幸运的……
樊玶只休息了两个时辰,之后又去和馆暗中观察,等到日晒三竿也未见斗宜申来过,若枫也没有来,心中生疑,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便掩去内力,猫身进入上房查看,这是一间华丽的厢房,无人居住却整洁如新。
在查看了茶具、漆具等用品,确认此屋近来无人居住,斗宜申还时不时进入,说明一定内藏暗间或密道。就在樊玶思索之际,一个小奴开门进来,樊玶立刻悄无声息躲入暗处,将袖中的暗箭射在和馆最高的顶上。
小奴面朝西墙,用手指轻敲了三次,用衣袖中掏出一朵铜草花,发出信号一般,不出一会儿,西墙便从中间裂开一条缝,透出昏黄的火光,就算近在咫尺,也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可见此处机关制作精良,令樊玶暗暗称奇。
小奴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竹筒,递给里面的人。樊玶莫名觉得这竹筒十分重要,若是把它抢到手,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在小奴完成递交动作,手只退出半尺之时,樊玶身形如影迅速把小奴打晕,趁里面之人反应不及,抢夺了竹筒,在竹筒腾起时抽出,露出里面的竹签,只是一瞬,樊玶就将那上面的字全部看完:“四日后亥时纪山北麓集兵,与舟里应外合。”
短短一句话,令人浮想联翩,交代了举兵的时间、地点,竹签上的“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如今掌管军政的左司马申子舟。这根竹签被谁收到都是谋反篡位的死罪。
里面的男子情急之下使出致命一击,樊玶看到竹签一时愣神,躲闪不了,被打进暗室中,鲜血从口中吐出,将面罩沾湿,虚空中的竹签“啪嗒”一声,掉进暗室的地上。
斗子家不疾不徐转动机关,把密室门悄无声息地关了起来。多年的兵卒生活让斗子家通晓医术为自己看病,看到樊玶弱柳扶风的身子,自然知道她身体底子虚弱,不禁讽道:“就你这种病秧子还好意思派出来,商臣身边是没人了吗?”
大逆不道直呼楚王名讳,谋逆之心昭然若揭。
樊玶捂着胸口,让她等了许久的“元子家”终于出现,验证了她的想法没错,他就是藏身此处,但眼下他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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