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丞长舒一口气,声音疲倦,“爸,谢谢你,再见。”
挂断电话,他想了想,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是陆思丞远在c市的另一个助理,陈齐。
“无畏工作室你去接手,还有楼底下那间书屋,好好打整。”
沈默来时,陆思丞正蹲在楼梯口望着那绿色光芒明明灭灭的指示灯。他想上前说些什么,最终只能默默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缓缓蹲下身去抱住自己。
像一只海上飘零的孤舟,无助又令人揪心。
想了想,沈默转身离开了。走到走廊尽头,他想了想,还是暂时放下个人恩怨,拨通了那个号码。
“小姐,是我,沈默。陆总这边,情况有些不大乐观。刘寅……”
别墅一楼,还是刚刚的会客室里,陆羞望着被自己两个保镖揍得鼻青脸肿,已经昏了过去的刘寅,冷哼了一声。
“你放心,他已经被揍晕了。”
沈默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打了个寒颤,一句话不经大脑思考就溜了出来,“女孩子总是动粗不太好。”
陆羞愣了一下,随即表情有些愉悦的解释到:“保镖动的手,不是我。”
沈默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摸了自己鼻头一把,语气讪讪,颇有些逃避的意味在里头,他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那小姐早些休息,陆总这边我会照顾好的。小姐再见。”说完急急忙忙挂了手机,平复了会儿心绪。
沈默这才又回到陆思丞身后静静站着,随时等待他的吩咐。仔细看就会发现,他耳根有些泛红。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有阳光照了进来,紧闭着的手术室大门缓缓打开。
陆思丞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了陈碌碌曾和他说过的那种情绪,那种类似恐惧的紧张。
“手术很成功!庆幸只是颅骨破裂,流的血多了些,没有伤到颅内组织。病人休养几个月就没事了。”
医生的脸上就像是带着像天使一般的光芒,陆思丞神情一松,嘴角溢出点点斑驳的血迹。他不在乎的抬手一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陈碌碌还活着,还活着。
这一刻,陆思丞真恨不得仰天长啸才好。
真的是万幸,万幸别墅只有三层楼,万幸楼底下是草地。
做完手术后,陈碌碌一直没有醒来,她脑袋上缠着纱布,脸上是一片宁静。她静静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气。
陆思丞就一直坐在一旁看着,握着她的手,轻声呢喃着唤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日。
他的神情和语气,始终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第三天的清晨,太阳刚刚爬上了山坡,满足的伸着懒腰照亮大地,病床上的人忽然眼皮动了动。
她的睫毛如蝴蝶振动翅膀那般颤起来,睁开眼,里面是一片懵懂。
“碌碌!”陆思丞轻柔的喊了她一声。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陆思丞俊秀帅气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沧桑。他眼睛了布满红色的血丝,眼眶乌青,下巴上胡子拉碴。
甚至在一头乌发里,隐隐约约还出现了几根银白色。
陈碌碌看了他一眼,所有思绪回笼,心头涌起的各种各样的情绪抓住了机会,你方唱罢,我登场,开始轮番在她的一双杏眸里翻滚。
有不安有悲哀,有心疼有难过,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如释重负。
最后,她叹息了一声,又紧紧把眼睛闭上。“你走吧,我现在还不想见你。”她的声音虚弱无力却又坚定无比。
陆思丞眼中的受伤一闪而过,他垂着头,不走,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病房里传来“砰”的一声。
“来人啊!有人么?”陈碌碌看着突然摔到的陆思丞,惊慌失措的呼喊了一声。
等不得外面的人进来,她一把拔掉手上的输液针管,强撑起身子就要下地。
在门口守着的沈默连忙推门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陈碌碌整个人往前栽的模样,他一个箭步将人扶住,都来不及将多余的眼神分给地上倒着的陆思丞一点。
他知道,要是陈碌碌再有点儿什么事儿,陆总醒过来怕是要扒了他的皮。
“你别管我,你快去看看他,快去看他。”陈碌碌坐在床上,颤抖着声音催促沈默。
沈默望了一眼她在流血的手背,连忙拿纸给她捂住,这才转身去将地上的陆思丞扶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躺下。
很快,就有医生赶了来。
“他没事,只是身体过度疲劳,睡一觉就好了。”
医生说的云淡风轻,陈碌碌却是鼻头一酸。
陆思丞醒过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他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找陈碌碌,见她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自己,他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坐到她的床边,他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
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默像是掐准了时间似的,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时,手里提着些一个保温壶,一个果篮和一些陈碌碌的换洗衣裳走了进来。
“大小姐让司机送来的。”将手头东西放下,沈默转身看向陆思丞,顺手还递了两个红色的本本到他手里。
“陈齐今早到,这是他带来的。我让他先去处理无畏和书屋的事儿了。”
陆思丞点点头,将红本本装进了自己口袋里。
沈默望了一眼陈碌碌,又看看陆思丞,有些含糊到:“陆总,关于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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