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舟冲天而起,穿过两座大阵,没入了远处泛出赤红色的天空。
影若烟还有些念念不舍,带着担忧一直目送真武舟消失在远方。
罗老笑呵呵地从树影里面转出来,声音苍老但是却充满了份量:“雏鸟总归是要历练的,不经风雨历生死,翅膀哪里硬得了?以前我就一直和方晴雨那丫头说,哪怕经脉不通,也让她的宝贝弟弟跟着别的小伙子们去野地里走一走撞一撞。修行不修行是其次,见识见识总归是好的。”
影若烟鼻子皱了皱,明显是没有把罗老的话听进去。她伴着这一对姐弟长大,算是见证了方晴雨的霸道和聪慧。
感觉就像上天偏心,把本该是姐弟二人分享的天资全部注入了姐姐身上,无论是思考的智慧还是修行的根基。
方晴雨三天就能将一部《千经注》背到滚瓜烂熟,方然就能握着一本三字经呆呆看上足足三个月的时间,还只能看到一半。
方晴雨十三岁破的三步,又二年到武极巅峰,然后限于渊默上的环境无法继续破境,打过半片分野,收集了几十部各种武技回来,然后全部修行到精通。方然就可以一条经脉都不通,一丝灵力都感知不到。
方然就像是方晴雨的影子,永远躲在耀眼夺目的方晴雨身后,甚至让许多人真的就当成地里的一团污泥瞧不起。
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懦弱子弟也有肩负起荒辰振兴的一天,而且还做的何止是不错。
什么五方五行莲什么光天君的伤药什么上古龙铠真龙殁地,影若烟听都没听过的东西,方然却理所当然地把这些当成了自己的使命,然后乐此不疲地东奔西走。
那一日影若烟破关而出,方然絮絮叨叨和她讲庚午分殿的宏伟和宸罡浮陆的瑰丽,还有灵海之中比天还高的惊涛骇浪。
惊涛骇浪之中方然夺舟就像伸手摘下一朵小花。
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罗老口中的见识过?
她对着荒辰之内最德高望重的这位老人无奈笑笑:“他要去的很有可能是上古的一片古战场,里面有什么凶险谁也说不准。在我眼里他还是那个知道自己不能修行之后,把自己在书房里面一关半个月的傻小子,你让我怎么放心?”
罗老哈哈大笑:“放不放心他也已经出发了。该是男人应当担得起的,迟早也得担着。荒野上不同别的地方,半点犹豫退让就要被人欺负,见着事了敢担当,这份骨气你该为他高兴才对。”
影若烟不置可否,半身战甲甲片摇曳:“我去修行了,方然的进度快到吓人,再倦怠,我怕一辈子都赶不上他。”
……
云上。
真武舟穿梭其间。
第一次乘舟破云,是在万通贸城之内追杀七绝公子。
那时候方然挂在船身外面一路穿云不知到了多高的地方,云层都已经遥遥被落在下方。但是他当时完全没有观赏那种景致的心思,全身心投入在破开巡天舟外面防护大阵上。
从庚午分殿返回到荒辰的时候,暗天君难得驾驭一次真武舟,就像是阔别战场已久的将军,再一次跨马拔剑,那股蠢蠢欲动的战意就连九天上的层云都遮挡不住。
暗天君几乎将真武舟的性能压榨到极致,向方然展示了一次什么才叫做纵横天下驰骋无敌的老司机。
从看到云层到看到地面,方然记得非常清楚,他只是完成了三次完整的呼吸,就算是陨石坠落也不可能更快上一星半点。
在接近地面三里的距离,几乎已经算得上是咫尺,暗天君扭转机括。夔心熔炉顷刻间将灵石吞噬殆尽,蟒髓和蛟骨所交织而成的骨架不堪重负,发出令人肝胆震颤的低沉呻吟。
地上的碎石和尘土被风压扬起,遮天蔽日,在那之后荒辰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把落在营地里面厚厚的一层沙土清理干净。
而晕船晕到几乎人事不知的方然看着暗天君,就像看到了杀父仇人。
在这种情况下,方然更不可能领略到俯瞰渊默之野时候的那种苍凉和广阔。
但实际上,这一片边境古战场的风景其实声名传的极远,很多往来的商船在降落和离去的时候都会刻意停留,好多看几眼这种满目赤岩。
无论是传说还是历史,这一片大地上面的满目疮痍都昭示出人祖或是自然的无穷伟力。
方然见识了灵海之中的凶险,但是在看到地面上无数纵横沟壑的时候依然觉得心神震撼。
此时的真武舟距离地面已经极高,高到很多时候就连云层都已经变成了模模糊糊的色块。但是那些沟壑依然清晰可见,交错着撒在荒野之上,有的甚至隐约透出下面暗红色缓慢流淌的熔岩。
一道两道这样的沟壑都足够令人惊叹,但远离荒辰谷所在的那片荒野上,这种沟壑何止千条万条。若真是战场,那一战该有多么惨烈?
周围没有别人,小嗷可以非常惬意地盘在一根蟒髓柱上。
真武舟浑身散发出来蟒蛟之属气息。对于小嗷来讲虽然等级和自己差了不知道多远,但是难得是同属的气息,除了方然脑袋上以外,它最喜欢的地方就是真武舟之内。
对于白板来讲,在真武舟之内待着就要艰苦很多。
它也是开了灵智的蟒妖,曾经叱咤荒辰周边的地下世界,称王称霸为所欲为。在成为小嗷真龙部属之后沾了龙气,臣服方然之后进一步分了一缕气运,算得上机缘深厚,根脚更深一层。
本身就已经几乎没有敌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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