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宫的灯火早早随着主人的就寝而熄灭了,然而与关雎宫相邻而依的麟昭宫却依旧灯火通明。
年轻的帝皇宫诀凊正与嫡亲胞妹宫宿汐共用晚膳,只是平日叽叽喳喳的宫宿汐今天一顿饭下来都沉默不语,显得有些无精打采闷闷不乐。身为兄长的宫诀凊自然察觉出了妹妹的反常,用完膳后,屏退旁人,问道:“驸马待你不好?”
将头摇得与那拨浪鼓似的,宫宿汐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这么说着,把嘴一扁,怏怏道:“四妹妹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宫诀凊一怔,用眼神询问她发生了什么,宫宿汐便将在关雎宫中寒漓未食她送去的桂花糕一事完完整整一股脑儿的向兄长倾吐了出来。
听完事情经过,宫诀凊的脸色似乎变得有几分阴沉,只是竭力按捺住不向胞妹发作,淡淡开口:“东西是秦柔让你送去的?”
“是啊,白日里我去向母后请完安后,秦柔碰见我,听我说是去看四妹妹,便亲自为我备下,还说让我告su四妹妹是我亲自准备的,这样四妹妹会更高兴呢!”宫宿汐奇怪他为何突然这样问,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宫诀凊轻巧地带过了话题,问及宫宿汐在宫外的生活是否习惯,一派天伦之乐。
及次日,寒漓方才起身,月下白便不召而出。知他必定有要事报告,寒漓用眼神示意他开口。月下白会意,恭谨道:“主人,昨夜永和宫的宫女秦柔失足落水而亡。”
“是谨?”寒漓不以为意,依谨冰的脾气,怎可能轻yi放过差点伤及她性命的人。
没想月下白却摇了摇头,“不是六爷,不过昨夜绿菊堂确实也准备下手了,却发现被人抢先一步。据绿菊堂透出来的消息,秦柔真正的死因不是溺毙,她生前被人施以毒刑,十个手指的指甲全部被抽掉,肋骨俱碎,连五脏六腑都受到严z的伤害,最后被鹤顶红毒死,再投入井中,作出失足之样。”
“哦。”寒漓微微诧异,特别是在听到秦柔最后死于鹤顶红的时候,这分明就是为了自己而做的,除了谨冰根本没人知道这间事情,忽然想到昨晚宫宿汐恰巧与那个人共进晚膳,寒漓心头不禁浮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听雪急急入内禀告说是皇帝来了让寒漓做好准备,月下白自然立刻遁去了身形了,等寒漓梳妆完毕,宫诀凊已经进来了。
寒漓屈身准备行礼,他挥手让她不必多礼,在离她较远的位子上坐下,表情淡漠,也不开口,只是又将那种复杂的眼神投落到她身上。
寒漓只得自己先开口打破了僵局,“皇兄,昨日太医来诊治,说我的身子已经大好了,我准备今夜摆宴关雎宫,以酬皇兄今日关照之情。”
宫诀凊并不应承,只是听到她话语中提到昨日,眉间微微一蹙,挥了挥手,身后的内监即刻低着头,恭恭敬敬双手奉上了一个方形的锦盒。
寒漓将不解的眼神递给宫诀凊,他却将视线落到了那锦盒之上,示意她打开开看。寒漓伸手接过了盒子,小心翼翼的开启,只见里面躺着一双以象牙及翡翠为饰,雕工精美的银筷。在看见银筷的一瞬,寒漓内心便如明镜般透亮了,果然,是他!
“汐儿,不是有意的。”像这样没头没脑的开口,他的话依然简短的很。
不过寒漓自然听得懂,也不多说,她只是点了点头,毕竟她也是真的相信宫宿汐绝不会加害于她。
“何时?”再开口,宫诀凊已经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嗯?”寒漓一时跟不上他那跳跃的思维,一怔之后才明白他在说她之前所说的晚宴之事,笑得露出了一排漂亮的贝齿,开口道:“酉时。”
宫诀凊点了点头,没坐多久,很快便离去了。
他走之后,寒漓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双银筷许久,听见有人入内,猛地狠下心肠,抬首见是听雪,冷声道:“把这双东西给我丢了。”
听雪一愣,却也不多言,乖巧的上前将盒子合上,拿了过来,轻柔道:“公主,是否开始准备晚宴之时。”
想到昨日谨冰授意之事,寒漓总觉得有些惴惴不安,但还是强硬的点了点头。
入夜之后,关雎宫变得格外迷人,并不是灯火通明的辉煌,而是朦胧迷离的亮光,若有似无着勾人心魄。
宫诀凊在婢女的引领下进了关雎宫双凤阁,寒漓的主卧。宫诀凊微微诧异,他本以为她会在关雎宫正殿鹭央殿设宴,却没想到是在这里。小婢女带他进去之后,便立刻匆匆离去。微微叹了一口气,宫诀凊似乎明白了什么。
慢慢走了进去,房内只掌了寥寥几盏灯火,虽能将周围看得清楚,却好似被罩进了一层如梦似幻的境界。一进去,第一眼便是被明艳无双的她占据了所有视线,她一身红衣,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格外娇艳动人。见他走近,她巧笑倩兮,“皇兄,这里坐。”
他步来,在她对面坐下,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却不知是她身上所散,还是这空气中所弥漫的。
她不动声色的为他斟酒,笑得一派天真,举起自己杯子,柔声道:“皇兄,这杯是臣妹敬你的。”
他仍旧沉默寡言,但还是依言举杯相撞,一饮而尽。
菜肴诱人,醇酒醉人,而眼前美人,却能勾人,勾人心魄的勾人。
并不言及其他,她只是娇笑着一味劝酒,宫诀凊似乎感觉到空气中的香气越发迷离沉醉,而他自己,似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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