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痛足整整一天一夜之后,唐夏帝国的嫡长子,女皇的第一个孩子,终于呱呱落地。寒若的第一个孩子并不想要一位公主,连上天都在宠爱着她似的,按照她的喜好,第一胎便是一位皇子。虽然生产的过程惨痛无比,但终归是母子平安。
在都胜详详细细为小皇子检查过一遍之后,他终于相信上天是真的偏爱着寒若的,这个本该疾病缠身甚至应该有残疾的孩子,竟然如此健康活泼,没有任何瑕疵,完美的就像他天仙似的母亲。刚出世的孩子本应皱巴巴的似只小猴,可这孩子竟然漂亮得叫人难以置信,可以想见,他的父母都是何等受上天眷顾之人。
寒若生产完之后便沉沉睡去,累极的她甚至来不及看刚出生的孩子一眼,从接生婆手中接过这孩子的第一人,竟是女帝最宠爱的宫谨冰。他抱着这小小的奶娃娃,心内有一种奇异的柔软,这孩子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他是寒若的骨血,是她生命的延续,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宫谨冰已经有了要保护这孩子的决定。
只是下个瞬间,他怀中的孩儿已然不见,大惊之下才发现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一抹茶白色的身影,宫熙辰三人闻声立即赶来,紧张地如临大敌。只是等四人同时看清眼前这未带面具之人时,四人的心包括宫谨冰,全部狂跳起来。
实在是,超出了限度的美。无视性别无视年龄无视一qie的霸道至极叫人不得不叹为观止的美。宫谨冰算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也是第一个在那美到虚幻一般的五官上察觉到和寒若的相似,当即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想必他便是他怀中孩儿的亲生父亲了。
他抱着那孩儿,脸上露出一丝柔软和惊讶,然后五官渐渐松缓下来,有喜悦从他如画的眉眼中漾出,很快,他就将孩子小心地递还给谨冰,飘然越过众人,来到了寒若的身边。宫诀凊三人也终于看出了端倪,猜出了这人的身份,只得任由他留在寒若身旁。
寒亦有些心疼地凝视着寒若,因为生产时耗去了寒若的精气神,她此刻看来特别的疲倦,便是昏睡着,面色也无比惨白,额上还有渗出的汗水。轻柔地用衣袖为她拂去汗水,冰唇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他就这样坐在寒若身边,像是要天荒地老似地守候下去。
便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宫诀凊三人都看出了寒若寒亦二人之间那不同寻常的关系来,他们有一种奇妙的相似,寒若虽及不上寒亦貌美,但两人气韵极似,寒若此刻虽闭着眼,但眉眼之间的确能看出二人的相似之处来。
宫熙辰第一个耐不住性子想要开口询问,却被宫谨冰拦了下来。看到那二人几乎不容插足的气场,若说心中不酸涩,那是假的,可是宫谨冰更自信自己在寒若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他不必争这一时长短。将婴孩交给乳母照料,便带着三人先行离开双凤阁,去了关雎宫的正殿。
四人落座,屏退下人,宫谨冰才将寒若寒亦二人的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了三人知晓。宫诀凊淡淡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竟难为她为这事梦魇许久。”他还记得当初寒若为梦魇所困之事,却不晓得会是因为这个。
宫谨冰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嘲讽十足,“我知你如何想,就算她是我们的亲姐妹,我们照样不会在乎,但她并非仅仅为此事所困。”
“哦?”一直没机会说话的宫熙辰终于插了一句,心中也是颇为同意谨冰所言,血缘的阻拦在她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连宫诰凌也点了点头,他心中思量亦是如此,即便寒若是自己的亲姐姐,他也仍旧爱她。
“你们之中,无一人见过她被凤凰儿折辱之后的模样,否则,也定会了解她何以梦魇缠身了。”一想起当时都胜为她剜肉的情景,宫谨冰就恨不得在场所有人与他身受同样之苦。
“她不愿提起,我们也不好深究,再见之时,她的身体也已恢fu得七七八八,当时到底发生了何事?”宫熙辰又急又痛,他虽没见过寒若受刑,但他曾见过寒若身体刚刚恢fu之初的模样,看那模样,也能想象当时情景如何。
当日寒若到底受过何等酷刑,除了已故的凤凰儿和身受的寒若是无人知晓的。她是不愿回忆那地狱般的情景的,但谨冰为助她摆脱梦魇,曾逼着她一一说出,所以谨冰便是唯一知晓之人。
他确实有几分坏心眼,明知眼前三人最紧张心痛寒若不过,偏偏要全部说出,只是叮嘱他们不许再在寒若面前提起。谨冰仔仔细细将寒若所受之刑一一道出,连都胜当初是如何为寒若治疗的也详细说来,直听得三人心惊肉跳又心痛难当。
宫诀凊向来是最为敏锐之人,铁青着脸问道:“你确定那个凤凰儿已经身死?竟如此便宜了他吗?”要知道,当年他母后身边的人向寒若下毒差点得逞,他可是让那人受尽酷刑而死的,足以见任何伤害寒若的人,他都要让其付出代价。
挑了挑眉,宫谨冰颇有些不满,“你以为想要千刀万剐凤凰儿的只你一人?是,他的尸体至今没有找到,但他的死因是宫谦冱给予的致命一掌,宫谦冱是第一个看见遍体鳞伤的她的人,你认为他会放过他?”
坐在一旁的宫诰凌有些不屑又有些不忿地皱眉,“我听说宫谦冱与那凤凰儿…如此下作的关系,难免…”这么说着,心中又有些难过,既是为寒若也是为自己,难过寒若被她心爱之人如此对待,又难过寒若竟还是饶他一命。
宫诀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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