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空间,她将手上装有巧克力的袋子丢给成言,还不忘叮嘱他在外吃时小心点,别让人发现。
乾陵的茶点种类有很多,只不过这里的人似乎还没掌握如何提取优质的糖份,所以甜品吃起来舌头感觉糙糙的,很难下咽,吃几块还好,多了就腻的慌。
相比现代多道程序加工的小零食,乾陵的茶点简直秒的渣都不剩。
巧克力这种东西放在现代没什么稀奇的,搁在物质不丰富的乾陵,那可是抢手货好不好,若是被那些点心作坊知道她手上有这种口感润滑的点心,说不定又是场风波。
所以还是谨慎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成言笑的点头,刚准备开吃,眉头忽然一皱,像是想到什么事。
他捏着袋口,面色肃然,一字不露的向宗政梁汇报刚才无意中偷听到的事。
“刚才僧人路过,我听他们小声交谈,说是朝廷的人也宿在休光寺,少说也有一二十人,啧,他们那帮人不去郡都那些奢侈的客栈住宿,怎么来这种偏僻的寺庙?难道,如今寺庙穷的还要兼职宾馆?”
成言虽是古物,但跟着她在21世纪生活了十年时间,身上多少染上一些现代的气息。
“这有什么奇怪。”
宗政梁就着寺里小和尚之前打来的热水擦了把脸,不以为意的接着说,“好歹休光寺是太上皇了觉大师以前退位后修行过一段时间的古寺,朝廷想来这里借宿,寺院总不能赶人走吧,何况我们这样平凡的草民都能入住,他们那帮人有何不可?”
“他们和我们怎么可以相提并论。”成言面露不喜,显然不高兴,撅着嘴,“我可是听说了,住的人是当今七皇子的亲舅舅渚廉。”
宗政梁拧毛巾的手一顿,突然笑起来,阴嗖嗖的,眼底有忽闪忽闪的狡黠,“是么?”
“朝廷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我看的清楚的很,今日山脚的那些书生就是朝廷的人。煽动这些书生来给我们找麻烦,真是有毛病,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救了乾陵的祖宗,才几年就忘得一干二净。”
成言从袋子里拿出一颗巧克力,慢慢的咀嚼着,眼睛都快乐的眯成一条细线,嘴巴还不停的吐槽。
“这些人八成没安好心,我们前脚刚到,他们后脚就跟着进来了,肯定是阴谋!”
宗政梁敛眸,将自制的面膜敷上,刚贴好面膜纸,冰冷的精华水令她今天被晒的皮肤顿时爽的不行,不禁舒服的喟叹。
“是不是阴谋我不敢打包票,但有些话你可不能出去说。这里是乾陵,可不像21世纪那样有自由言论的权力,若是有心人听到你在背后嚼皇家的坏话,到时候你有千张嘴都说不清。”
因为敷面膜的缘故,宗政梁不敢张大嘴讲话,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知道,我也就和小姐说这些。”不用小姐提点,他心里也是门门清,“以后我会注意的,今天实在是不吐不快。”
“朝廷的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个我们管不了,我们也没能力管。渚廉既然是拿着乾陵帝的命令过来的,那到时候我们去听听他们怎么说就好,若是要我为他们做一些我不愿做的事,我肯定会拒绝。看在他们那个现在还活着好好的太上皇的面子上,乾陵帝应该也不会为难我。”
待洗掉脸上的残余液体,宗政梁这才和成言好好说起这事。
“可是渚廉在当初陷害云梁事件中,下了不少的力呢,小姐千万要慎重才好,绝对绝对不要放过他!谁知道他这次是不是又来坑小姐的。像他这种皇帝面前的走狗说的话做的事,信任不了,小姐如今的模样虽然长开了不少,但是细看还是和三年前那个骨瘦如柴的云梁有四分相似,我就怕渚廉见过小姐的长相后,又做出对小姐不利的事!”
成言越说越忿忿不平,眼尾都变得猩红一片,气的甩起拳头在桌上拍了又拍。
看来他对渚廉的怨气是只增不减!
这事还要追溯到三年前,三年前云凰扳断她的右臂后,她因为虚弱无力再加上鹛鸫毒突然席卷,导致毒血吐个不停,整个人就如同刚从血窟里钻出来的乞丐。
躲进空间后,成言看着她这幅鬼样子,心疼的哇哇直哭,待他恢复人身后,他就把下令逮捕云梁的渚廉从头到尾骂了不下千遍。
“他的那笔帐我留着呢,准备着到时候和云铭一起算,谁都躲不了的,放心吧。”
宗政梁一声叹息,说完就踏进耳房里早已准备好的浴桶里,双手搭在桶沿上闭目养神,姿态慵懒妖冶。
忽然她睁开眼直勾勾的睨着水汽缭绕的半空,凛冽的眸光似乎是驻扎在那双明眸中,吸引着人不断的下沉。
“只要是陷害过云梁的人,我怎么可能放走,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宗政梁再次闭上眼,嘴里呢喃细语,声音很轻,却隐约有股森然的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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