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禺努力控制了心神,双手有些颤抖地拿出药丸想要趁着人熟睡直接喂下,可不想才靠近一只瘦得指骨突出的手就握住了季禺的手腕。
“我本来就没几天好活了,帝师大人就不能让我顺其自然吗?”
“把它吃下去。”季禺恨乔筱扬到现在还在怄气。
“无论是毒药还是解药,我都不会吃。”乔筱扬无视季禺身上越来越冷的气息,闭上眼直接转过身去。
“我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帝师还是少看为好,省的晚上做噩梦。”
“把药吃下去。”季禺除了重复这一句话什么也说不出来。
“带着你的药离我远点。”乔筱扬冷嘲道:“若你还未泯灭人性,看着我死透了以后还请把我的尸体送回苓国。”
她走之前可是花了不少力气在苓国替自己建了一座满意的墓,更不能浪费了她花在上面的几乎所有的俸禄。
该死。季禺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死死盯着乔筱扬的背影,半响愤怒地离去。
“大半夜的不抱着温香软玉睡觉来这里发什么疯。”乔筱扬说的没心没肺,浑不在乎,只是眼里的悲伤太过浓郁。
死于龙涎香的蛊毒应该也相当于死于季禺之手吧。
乔筱扬睁着眼睛,什么也没想地躺到了天明。
第二日,季禺没再出现,却来了让乔筱扬更不想见的人。
到底是受了严重的箭伤,延陵容尊贵的仪容还是掩饰不了那份虚弱。
“乔筱扬,我们又见面了。”
乔筱扬看着延陵容眼里不加掩饰地冷讽,暗暗猜测她下一句应该就要提到季禺了吧,这个女人简直是爱季禺爱得走火入魔了。
果然。“乔筱扬,事实证明,站在季禺身边的会是我。”
“恭喜。”乔筱扬淡淡道,毫无延陵容预料之中的歇斯底里。
“你若真的如此看得开倒也是一件好事。”延陵容笑道,“苓国的帝师?这样的结局在我把你送,.2+s=“arn:2p02p0“srpp=“/aasrp“s_;/srp/苓国之前还真没能料到。乔筱扬,你果然不是个好解决的女人。”
“公主过奖了。”乔筱扬笑得谦逊。
延陵容的来意似乎真的只是与乔筱扬叙叙旧,很快就离开了。绷紧了身子的乔筱扬一等延陵容的身影消失就垮了下来。
唔。嘴角终于还是忍不住溢出了黑血。
随着蛊毒侵入得越来越深,不光是月中,现在每天乔筱扬都要体会一次那种足以把人逼疯的痛苦。
“墨九!”
“主母,您”
“把我绑起来!”
“我”
“把我绑起来!”
太过痛苦了乔筱扬忍不住会在发作是时候自虐,靠着身体的痛能盖过骨髓里发出的痛,但内伤外伤一起增加,她就真的熬不到这场战乱结束了。
看着乔筱扬痛苦地撞墙,墨九狠狠心把她死死地困住床上。绷紧的绳子在乔筱扬身上掐出一道道血痕。
“主上。”墨九疑惑主上怎么还没提乔筱扬缓解蛊毒,可一靠近房间就被拦了下来。
“墨总使,您不能进去。主上正和主母在一起。”
他口里的主母当然不会是乔筱扬。
墨九不敢擅闯,听着里面偶尔传来的娇笑声,他一直等待到乔筱扬的蛊毒结束。
即使早就已经晕过去了,乔筱扬还在抽搐。每一次发作,她都脱去一份人形,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乔筱扬狼狈不堪。
墨九把乔筱扬从湿透了的床上搬离的时候,吓得双手都在发抖。怎么会这么严重?该不会已经是龙涎香最后的诛心发作阶段了吧……
当季禺从延陵容那里离开他才从墨九口里知道乔筱扬又发作了一次蛊毒,明明已经走到了乔筱扬的房间门口,却又在最后一步转身离开了。
“主上,现在您的心里到底是乔筱扬重还是延陵容更重?”若是以前墨九可以肯定乔筱扬是季禺心里唯一特别的人,但现在他却不敢肯定了。
“你这是在怪我没去看乔筱扬?”季禺冷哼,“一个是背叛我的不知好歹的女人,一个不顾性命为我挡箭,你说呢?”
墨九沉默,看着季禺远去什么也没说。
主上,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属下知道这样是僭越,但必须有个决断了……
自那天起墨九再也没向季禺提起过乔筱扬,而除了墨九,其他人甚至都不会去那个禁地一样的房间看一眼。不过是个背叛主上之后生不如死的人而已,没有人会把注意力放在乔筱扬身上。
昏昏沉沉之中不知岁月流走。
转瞬又是一月过去,而珮苓两国稍作休养,又整兵卷土重来。
而这一次带兵之人却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乔云谨,你终于来了。”
“季禺,你我终有一战。”
两人一人城下一人楼上,两目相接尽是刀光剑影。
然而让人惊讶的是这一次竟是滇国败得不堪一击,连连退了三座城池都减慢不了珮国进攻的速度。
而造成这个结果的主要原因却是一个阵法,一个十分诡异的阵法,可收可攻,让滇国的将士寻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滇国的将士们士气一下子一落千丈,反倒是原先失败的珮苓两国一边士气高涨,恨不得一直打到滇国的京城去。
无数人猜测着诡异的阵法出自何处,若是乔筱扬在这里,她应该会很快认出这就是几年前在和乔牧冶打赌时从乔提督手里赢来的那本兵书上记载的残阵,之后为了推演出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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