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场战役已滇国的惨胜告终。
滇国七万兵力,只余下三千人。
珮国八万兵力,战死七万,三千投降,七千被俘。
苓国三万兵力,死伤一千,其余两万多兵力不待战争结束就已经回了苓国。滇国没有追击,毕竟苓国的士兵其实没有真的参战。
城楼之上,季禺望着满目疮痍的国土,沉默不语。
延陵容走到季禺身边,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季禺,谢谢你护下滇国的江山。”
“最后的阵法是你破的。”季禺淡淡道,没有推开依靠过来的延陵容。
胜了就好。
乔筱扬在城楼的另一边淡笑着看战火消散,口里溢出的鲜血顺着嘴角而下,静静地靠在城墙上,一身白衣的女子笑得坦然,无声无息地睡去。
会睡多久,何时醒来又有谁知道呢?
被列为禁地的厢房里,火烛已经只剩下豆粒一般的余亮,檀香倒是燃着,也没有声息,只是愈往上升就愈是稀薄,最后淡淡地死在这沉寂的空气里。
床上,一个隆起的人形就这么仰面躺着,目光涣散,半天也没有动过。用她自己的话,她也不过只能算作半个活物而已了。
“我要死了”她终于开口了这几个月里的第一句话。
刚踏进门的男子脚步一顿。
她涣散的眼神聚起几分光亮,似有不解,“我要死了,但为何你看着似乎不怎么高兴?”
“我为何高兴?”
“我不知道。”
“我自然高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气若游丝的她。
此时的她早已被蛊毒折磨得没有人形,根本想不起她原来国色天香的容颜了。尤其是那头斑白的长发,尤为刺眼。
“你高兴就好。”那几句话早已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她疲累地陷进被子里。
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闭上眼睛,小憩睡去。良久,清冷的声音,“为什么要背叛我?”
从来没有情绪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他如此刻骨铭心地记得,这个费尽心机赢得了他信任的女人是如何决绝地离他而去,而当她再次回归,她却倚在他的宿敌身边巧笑嫣然,甚至到最后也没有交出真正的阵法图。
“我没有背叛你,因为我从没有真的投诚于你。”
“啪”,房里唯一一张桌子被一阵掌力劈得四分五裂。浑身冰冷的白衣男子毫不停留地远去,只是没有人看见他眼里闪过的几分伤痛,几分慌张。
乔筱扬默默看着季禺远去,嘴角浮现一丝释然的苦笑。她从来没想过要背叛他,只是有太多时候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身上的蛊是无解之毒早就已经无法可想。好歹她这几年与帝师大人形影不离,阴晴不定的帝师大人的心思再难猜她也已经能够一眼识之,因而她怎会不知该如何让这个冷傲得漠视一切的宫主大人想要忘记一个人?
一颗令人失望的再也没用处的棋子自然不会在他的眼里。
门外,白衣男子背手站着,“处理掉吧。”
“是。”墨九跪地,掩去了眼底的神色莫名。乔筱扬的身死将决定下他五马分尸的下场,因为他的知情不报。
门内,乔筱扬听得一清二楚,她的笑容也一清二楚。
“你真的不像主上解释吗?”墨九叹息。
“将死之人,何必徒留不舍?”
“你倒是看得开,你又怎么知道龙涎香到了诛心的阶段就是无解的?”
“哦?”
“龙涎香是毓亟宫宫主与主母之间用的秘药,你觉得此药真的会无解?”
“看来此蛊还大有文章?”
看着始终不急不躁的乔筱扬,墨九真觉得自己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若是其他时候确实无解,但男女首次交合却可解龙涎香之蛊。”墨九硬是冰着脸完了所有,随后像是有人在背后追杀一样地逃出了厢房。
是夜,驸马与公主同房而眠,守在门外的丫鬟听着房里的声音脸色通红。
而第二日,禁地一般的厢房就人去楼空。据里面的人被墨总使大人解决后,总使大人还特地把尸体送回了苓国。
数年之后。
相国寺里,在做早礼的僧人里突然出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他机灵地看看认真礼佛的僧人们,手脚利索地抓了贡品就跑,小嘴里抱怨地念叨着:“娘亲真是的,就爱睡懒觉,现在总应该醒了吧……”
住持看了眼溜走的小孩,不动声色地继续念经。反正这dian贡品和每年从帝师府里送来的善钱根本不值一提。
“娘亲,你怎么还不起啊?”
小男孩直接压上还在熟睡的人身上,嘴里因为吊着东西话模糊不清,“娘亲,我好想吃烤鸡,醉鸡……爹爹什么时候才能来接我去吃那些啊?”
睡着的人翻了个身,睡眼惺忪道:“爱来不来,反正认不回亲生孩子的又不是我……”
在相国寺蹲了好几天的墨九终于等到了墨陆来接班,回到帝师府,墨九恭敬地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面前跪下。
“如何?”
“主母相国寺的贡品总是只有那几样,吃腻了。”
“吃腻了不知道回家吗?!”
“主母,想念苓国的雪银鱼了,还问少主想不想尝尝。”
“嗯?”
墨九ding住冷气,“我离开之前主母就已经收拾好包裹了。”
“岂有此理!”
一身怒气的帝师大人直接杀向相国寺,他发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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