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傻愣愣地看着奚牧谣,如果那些灰衣人是司徒郁的手下,那么那个衣着古怪,气场强大的人就是司徒郁了?可他不是在古瑶城打仗吗?自己回京的时候,还远远地看到过他们驻扎的营地,大敌当前,擅离职守可是死罪啊!他……
奚牧谣见到凌霜的表情,心下已然确定,这几日紧追他们不放的一定是司徒郁,一定是他!
他此刻本该在昌河战场,却冒着杀头之罪出现在这里,所以,他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敢名正言顺地护着自己女人的灵柩,只好带着风云堂的人来抢!
只有他,才会让哥哥和无尘如此忌惮,不是忌惮他的实力有多强,而是他们怕自己知道了真相,就不会乖乖地听他们的话,同他们一起走!
只有他,才会如此锲而不舍地紧追不放,也只有他才让这一切变得如此合理……
奚牧谣闭了闭眼睛,没想到自己一心急着想见的人,却在身后追着自己!
她早该知道她出了事,他一定不会不管不问的,不管什么时候身处何方,他都始终是牵挂着她的,正如她牵挂着他一样!
“霜儿让他们停车,我要下去透透气!”牧谣掩下心中的波澜,语气淡淡地道。
凌霜还未从震惊里回过神来,听牧谣如此一说,茫然地点头应道:“哦,好!”
奚牧宇听说牧谣要休息,骑着马来到马车旁,问道:“阿谣,怎么了?不舒服吗?”
“嗯,摇晃了一晚上,胃里不舒服!”牧谣蔫蔫地道。
无尘也策马过来,正好听到牧谣的声音,立时皱了眉:“怎么有气无力的?”遂向奚牧宇征询道,“跑了一夜,的确有些乏了,要不先歇会吧,让青河将马车赶到前面那片林子里!”
奚牧宇四下扫视了一遍,颔首道:“也好,翻过这座山,马车便去不了了,歇会儿再走吧!”
凌霜搀扶着牧谣下了车。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四处都是山?”牧谣见他们所站之处还算是丘陵,再往前就真正进入山地了。
“你看到那座凸起的山峰了吗?”无尘指着前面半山腰处矗立着的小山丘,“过了那神指峰便进入了南屏郡!通往南屏郡的路以山地为主,马车根本去不了,就是骑马有的地方也很难过得去,只有步行了!”
“南屏郡?!去桑越不是应该走昌河吗?”奚牧谣大为吃惊,全然不知昨夜他们竟连路线都改了。
“呃!”无尘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强烈,转而解释道,“昌河是两国相交的水域,因为它流经的地方较多,所以成为广为人知的分界线,其实青龙山脉也是两国相交的分界线,此山脉有一半在昌黎的南屏郡境内,另有一半属桑越凉洲管辖。虽然这方路较为难走,但因为昌河在打仗,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走这边!”
奚牧谣凝眉不语,看了看远处那神指峰,又看了看身后。心想:这一去,深山密林,重岩迭障,司徒郁只怕更难找到她了!
“阿谣,怎么样?有没有好些?”奚牧宇见她情绪有些低落,不禁关心地问道。
牧谣冲他淡淡一笑:“嗯,没什么的!我,好多……”可话还未说完,人就突然向后仰去。
“牧谣?!”
“阿谣?!”
奚牧宇和无尘同时大惊喊道。
奚牧宇更是刻意让无尘快了一步,扶住了快要倒下的牧谣。
“放开她!”就在这时,林中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一个玄色身影如风般掠来,长臂一伸,牧谣便到了他的怀里。
这一切发生太快,奚牧宇和无尘因为注意力都放在了牧谣身上,完全没反应过来。
不过眨眼功夫,林子里出现十数名戴着银色面具的灰衣人,呈半圆形将司徒郁与奚牧谣护在中间。
“谣儿,谣儿!……”司徒郁双手紧紧搂着她,下巴轻轻在她头顶摩挲,深情而又怜惜地呼喊着她的名字,“谣儿,你醒醒!”
可怀里的人儿没有一丝回应,他心下着急起来,开始摇晃她,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腰已被一双小手箍紧。他微微一愣,随即心下一喜,看向那双长卷睫毛下缓缓开启的大眼睛。
“谣儿?!你没事了?!”他的声音因连日来的劳累变得沙哑,但却无法掩住激动。
“本就没事,我是骗他们的!”牧谣似乎比他还激动,她的嘴角分明扬着笑,可清澈的大眼却盛着满满的泪,她尽力睁着不敢眨眼,怕它们滚落下来,这样的相逢,她觉得应该只属于欢笑!
他二人倒是久别重缝胜新婚,可这样的亲密却深深刺痛了某些人的眼。
“阿谣,你在做什么?!众目睽睽之下竟如此不知廉耻!”奚牧宇怒斥道。
牧谣垂了眼睫,正欲开口,司徒郁轻轻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在意。
司徒郁抬起手臂一招,小五立刻将一名蓝衣男子押上前来往奚牧宇面前推去。
“看在谣儿的面上,我不杀他!也不与你们计较,限你们三日内离开昌黎,否则,再想离开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呵呵,凭你现在的处境,你认为这样的话能威胁我们吗?”奚牧宇冷笑道。
“能不能,试过就知道了!”司徒郁同样冷声回道。
奔走了数日,担忧了数日,他的精力已透支到极限,此刻拥着牧谣,身体里的倦意开始慢慢上升,既然要寻的人已在自己怀里,他不想再与他们作无畏的纠缠。
“谣儿,我们回去吧!”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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