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王子认识这个人吗?”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揭去头上的斗笠,只见一头长发倾泻而下。
勾践惊呼:“难道你是范……不对啊,他没有这么老!”
那人道:“王子说的没错,在下正是范蠡!”
正在王子迷惑之际,却见那人抬起手来,在脸颊上轻轻一拂,扯去满脸的一把胡须。老天爷,站在面前的正是那范蠡范疯子!
勾践目瞪口呆看了半日,又惊又喜呼喊道:“先生,果然是你!先生的易容术如此高明,竟然让勾践半晌时间没有认出来!”
范蠡笑道:“不是在下的易容术有多高明,而是因为王子的心中已经没有范某!”
勾践面红耳赤道:“先生此话,令勾践惭愧得无地自容!勾践今日在先生面前骄狂轻浮,出丑漏怪,实在是羞愧得抬不起头了!”
范蠡道:“范某想要听一听王子的笛声,然而多日以来难以如愿,所以无奈之下出此下策,还望王子不要怪罪!”
勾践低头道:“先生再不要说了行吗?勾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范蠡笑道:“王子何至于此!王子是百忙之人,忘记范某也在情理之中,有何惭愧?只要王子不要厌烦范某便好!”
勾践道:“勾践知错了!勾践向先生大礼赔罪!”
勾践说着真的就要跪下,范蠡赶忙伸手拉住道:“王子是要折煞范某吗?范某设法见到王子,无非是想和王子说说话而已,并无它意!”
勾践惭然道:“甚好!勾践今日便在酒馆设宴招待先生!”
范蠡道:“不必了!王子从学馆出来时候不小了,理当回去读书,否则王子师彭先生又该急躁了!况且范某与王子会面之事不宜声张,你我还是就此别过吧!”
勾践道:“然而,勾践还想要先生教授六博之法,何时再能见到先生呢?”
范蠡道:“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勾践恍然大悟道:“哦,对了!三日之后,笛声相约,学馆郊野!”
范蠡道:“王子记得便好!”
勾践道:“不敢忘记!”
范蠡重新戴上斗笠,装上胡须,告别勾践等人,飘然而去。勾践和邱平只觉得恍若梦中,尚未醒来。
巫甲向邱平探寻探询道:“王子与那人对弈结果如何?”
邱平略作迟疑道:“那人棋艺高超,王子与他打了个平手!”
勾践面色不快,气恼道:“赶快走路,哪来那么多话!”
众人不敢言语,护送王子回到学馆。
勾践默默不语,取出笛子亲手擦拭一番,然后又翻出书案下那几张范蠡写来的字帛,只觉得羞愧难当。
勾践回宫,一直沉默寡言,闷闷不乐。
用晚膳的时候,藤铃关切的问道:“王儿今日怎么了?看起来落落寡欢的样子。”
勾践掩饰的笑笑道:“没有啊?好好地!”
想起今日的千金豪赌,勾践突然感到后怕。幸亏遇到的是范先生,若是在别人面前输了千金,哪里去找呢?就算在整个后宫里,一时之间怕也是拿不出千金的,只好向父王开口了,然而父王会给吗?就算父王会给,该要怎样被责备呢?弄不好会找来一顿罚跪甚至鞭打!那样一来,母后岂不要被气个半死?唉唉唉,当时怎么会如此糊涂呢!
用过晚膳,勾践翻出范先生送的字帛,想要认真看一番,免得过几日见了范先生一问三不知,岂不是又要尴尬丢人了?可是看了半日,脑子里出现的老是棋盘和棋子,根本就看不进去!
奇了怪了!范先生为何有如此高深的棋艺,竟然让本王子一局也赢不了?范先生,你可真是神人啊,处处要比勾践高过一头,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跟他好好学,总有一天起码要和他打个平手!
想起今天的狼狈相,勾践一直无法释怀。范先生啊,你可让勾践丢大人了!你怎么竟然会易容术呢?骗得勾践好苦啊!
勾践心情烦乱,突然很想喝酒,便央求金锁去拿一壶酒来。
金锁道:“王子别喝了行吗?若是让王后知道了如何是好?”
勾践道:“好金锁,快快去吧,求你了!若是母后知道,你就说是本王子逼着你去的!”
金锁无奈,便去厨房取了一壶酒来,并让厨房备了点下酒菜。
勾践喝了几杯酒,顿觉得心情开朗了许多。
他非要让金锁也喝一杯不可。金锁拗不过,只好喝了一杯,不一会儿,脸蛋儿变得红扑扑的。
勾践痴痴地看着金锁,不由得心中痒痒,一把抱过金锁嬉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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