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姑娘,这是我家夫人的一番心意,请你收下吧。”
许灵竹愣了,“夫人,你这是……”
“我平日里本就不爱这些金银之物,加上如今有了身子,就更加不喜了,放着也是沾灰。”
陆紫芙笑眯眯地望着她,颇为有些可惜地看了眼她脸上那块黑疤,“灵竹妹子,你五官生得小巧精致,是我见过最标志的五官,可是却偏偏……”
陆紫芙面上划过一丝尴尬,“你看我在胡说些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还这么年轻,戴上这些一定十分好看。”
许灵竹本来觉得太过贵重不肯收,可陆紫芙却一再坚持。
许灵竹最终还是拗不过她收下了。
临走之际,许灵竹再三叮嘱方才的那些话,陆紫芙表示自己记下了,她才珊珊离去。
等回到家中,她又马不停蹄地来到厨房为秦穹熬汤做饭。
“秦大哥,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的骨头汤,你快喝了吧。”
许灵竹朝秦穹露出一抹微笑。
秦穹瞄了眼她额角沁出来的汗珠,眼神深了几分。
“你又去县令府邸了?”
许灵竹一愣,随即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她话一问出口就知道自己又犯傻了。
秦穹想知道什么,足不出户都能知道,就看他点不点破罢了。
许灵竹挠了下头,坦荡地承认了。
“是啊,我每隔七日要去给县令夫人看胎。”
秦穹淡淡地嗤了一声,“你精神可真好。”
许灵竹憨憨一笑,“我精神一向挺好的。”
挂在横梁之上看到这一幕的宴清忍不住内心暗暗吐槽,怎么许姑娘比自家主子还要迟钝?
这不明摆着是心疼许灵竹来回奔波太过劳累了。
宴清仔细想了想原因,大概是一个不会说,一个不会听吧。
“秦大哥,你喝完汤就把裤子脱了吧。”
“咳咳……”秦穹被呛地猛烈咳嗽起来,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错,“你说什么?”
许灵竹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我说,你喝完汤就把裤子脱了吧。”
横梁之上的宴清险些没挂稳一头栽了下来。
他大跌眼镜,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没想到许姑娘如此大胆凶猛,真让他刮目相看。
或许他等下应该自觉一点出去?
正当宴清纠结之际,下面又再次传来二人的对话声。
秦穹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他微微瞠目,俊美的脸上极快地闪过一抹不自然。
虽然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可是他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会不会……太快了?”
说完这句话,秦穹的神色越发不自然了,但似乎更多的是害羞。
许灵竹眨巴眨巴清澈的大眼睛,“不快啊。”
她以为秦穹问的是伤口好的快慢,于是自然而然地回答了。
秦穹一张俊脸明显产生了一丝龟裂。
“不快吗?”
他神色复杂地睨了眼许灵竹,狭长的眸微微眯起,“你怎么知道不算快?”
听她的语气似乎对这方面有经验?
秦穹的语气下意识地带着一丝危险。
许灵竹好笑地,难道你今天才知道我懂这些?”
秦穹被惊得瞳孔微缩,随即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
许灵竹蹙了下眉头,“别开玩笑了,我懂一些医术你现在才知道?”
秦穹愣住了。
他面容有些扭曲,“那你为何要我脱裤子?”
“不脱裤子我怎么给你上药?”
秦穹:“……”
宴清:“……”
许灵竹一脸迷茫,“怎么了?”
秦穹掩嘴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没什么。”
许灵竹心中觉得今日的秦穹怪怪的,却没多说什么,而是再次说道,“那你快把裤子脱了吧,我好给你换药。”
秦穹浑身一僵,随即纠结了片刻,还是动手缓缓褪下了裤子。
他的双腿笔直而有力,小麦色的肌肤上泛着健康的光泽。
可许灵竹却没工夫搭理这些,她此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伤口处。
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缝线的地方,秦穹身子再次僵硬几分。
“感觉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
秦穹僵硬着身子,眉头微皱,“还好。”
“嗯……”许灵竹摸着下巴沉吟片刻,“看来恢复的不错,还得多亏你自己带回来的那些罂粟花种子,不然的话,估计现在疼得都疼死你。”
秦穹不置可否,他淡淡地嗤道,“想疼死我还有些难度。”
“你什么意思?”许灵竹顺口问了一句,得到的却是秦穹的沉默。
他没说的是,以前征战沙场的时候,条件可比现在艰苦许多,受的伤也是不计其数。
什么疼没硬生生地捱过?
如今这点腿伤他还真的不放在眼里。
许灵竹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度纠结,而是专注于给他伤口换药。
她动作十分轻柔,撒药粉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秦穹盯着她的工作,僵硬的身体也跟着慢慢放松下来。
他的黑眸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侧脸,微微有些出神。
“好了。”
许灵竹用衣袖抹了把额角的汗,露出一抹笑容道,“秦大哥,按照你这个恢复速度,我看啊不过半个月就能好。”
许灵竹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端着碗就往厨房走去。
等她的脚步声远去后,秦穹才收回视线,淡淡地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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