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冬游我用两个字概括了一下——操蛋.
遇上了一些无法言喻的事情不说,还给我冻出了冻疮.
第二天中午启程回病院时,我做好了充分的保暖措施,手捂的严严实实的.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通过亲身体验,我有了心得——适当的听听老一辈人说的话,都是以经验告知于后人.
离开那个绿草如茵的地方,我心里没有丝毫的不舍,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我那暖烘烘的床铺.
……
回到院里已经是下午了,我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宿舍,铺好床铺然后披着被子盘腿坐在了床上.
顾格不紧不慢的整理着,看他忙忙碌碌,我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帮忙,但我盲猜我的搭把手来说,在顾格眼里就是添乱.
所以我选择安安分分的待在床铺上.
一连两三天的阳光照射,院里的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屋檐上和水龙头上还滴着融化的雪水,不过下午是降温的时候,湿漉漉的地方开始覆盖了一层薄冰.
我放空了思绪,只当冬游只是一场梦.
闲人嘛,本来就闲的无所事事,就不要管那么多闲事了,什么坠崖的怪人啊,突变的野菊花田啊,还有那什么017号病患啊……
我懒的想那么多,杀脑细胞.
顾格整理好东西,拿着他的小茶壶到值班室接水去了.
我还挺纳闷每一次值班室的护士都会让他接上满满一茶壶的,毕竟要搁我们这些人去值班室接水的话,指不定会被指着鼻子一顿骂.
现实就是这样,在这个跟与世隔绝相差无二的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们这些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没有什么话语权,每天生活在她们所建立的秩序下.
“所谓秩序无非是一个时代为了掌控人类而制定的法则,不应该是这样,但时代制定的规则就是这样.”
“时代洪流中的法则数以千计,它们引领着人类,又牵制着人类,它们本身只是遐想,千秋万代的人造就了它,又子子孙孙的遵循着它.”
或许对于身处精神病院的我们,有感而发的言论扯的有些远,但转念一想,没有他们所维护的秩序的话,估计精神病院会乱做一锅粥.
毕竟这里什么疑难杂症,疯p痴子,蛇鼠一窝.
我扯过纸巾擦了擦鼻涕,捏着纸团一个漂亮的三分投.
还没等我为自己的技术鼓掌时,房门就被打开了,柳悦一身护士装出现在门口,脸上化着淡妆,干净利落.
我顿时感到眸底一亮,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床上.
“柳护士下午好~”,我腆笑着打着招呼.
“有人想见你.”,柳悦直奔主题.
我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她所说的有人想见我是哪种见法.
许是见我一脸懵逼样,柳悦继续说道:“你的弟弟想见你.”
她的话无疑是晴天霹雳,对于柳悦的话,我大好的心情瞬间落空.
来人我从未承认过是我的弟弟,他是我那便宜爹在我妈死后,另娶的女人所生的孩子,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
在我眼中,他是个十足的私生子,以往私下里我也会叫他野种.
我对于他和他妈的恨根本就不屑于体现在言语中.
小时候在他妈毒打我之后,我都会变相的把气撒在他身上,比如打翻开水淋在他身上,过马路时将他推到马路中央,将他骗到河里溺了水,如果不是天神降临在了他那边,就算是十条命,他都不够我折腾的.
虽说在做完这些后,我换来的都是被打的血水横流,但我不知悔改,我还敢恁他.
事实上我也深知他没有错,但我把所有的怨恨归结于他身上,我恨他,嫉妒他,更恨生他的两个人.
更令我不爽的是,他被我从小欺负到大,对我却没有丝毫恨意,反而屁颠屁颠的跟在我身后,百次不厌的喊我哥哥,家里有好吃的总会偷偷给我留,考试得了百分的奖励也会偷偷塞进我枕头底下.
我厌恶他对我的好,对他的恨我自身根本无法控制,所以在高二那年我去看了心理医生,长达一年的心理治疗却也无济于事.
厌烦透了那个狗都不愿意待的家后,我凭自己的能力考去了很远的地方,半工半读适应了大学生活后,也渐渐和老家的一切断绝了关系.
后来我在大学毕业后莫名其妙的回到了我出生的地方,回到了那个有着冰冷恨意的地方,而我那有着二分之一血缘关系的弟弟考到了我上大学所待过的那个城市.
经此一算,我跟他得有四五年没见过了,让我嗤笑的是,我甚至连他名字都忘了.
但对于这次他突然出现在这里而言,我敢确定没什么好事.
“他等了你很久了,十几公里外路塌方车辆无法通过,据说这几天他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徒步十几公里就为了见你一面.”,柳悦说着,眼中闪烁着同情:
“亲兄弟没有隔夜仇,你去见一面吧,把那些该说的话说完.”
我笑了笑,起身耷拉着鞋往门外走.
柳悦不懂,事实上,没有一个人能懂我的感受,我那病态的恨意是我自己都作呕的.
在柳悦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家属探视室,隔着厚重的玻璃,我看见了那个已脱离稚气的俊气青年.
跟他爹长的是真特么的像,一样的令人作呕的嘴脸.
我与他隔着透孔玻璃面对面坐着,他的目光从我进屋的那一刻就落在了我身上.
“别用你那恶心的眼神盯着我看.”,我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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