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说了。”凌君回翻了翻白眼。
看着笑弯了腰的今朝,又道,“我有那么可笑吗?”
今朝看着他漠然却不疏离的样子,笑出眼泪来。
她坚持要把凌君回送回他的小院子。
凌君回也似乎从来不管她们怎么回去,从来也不担心她们走夜路会不会有危险。
可就是他这样爱理不理的性子,乐工坊的姑娘们还是喜欢他。
因为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爱理不理的体贴。
她们从乐工坊出来,还是爱来找他。为的只是和他说说话。
不过乐工坊的女子有个妙处,从不打扰别人。
似乎也从无非分之心。
她们不过是喜欢凌君回那种不把她们当外人,却又爱答不理的做派。
凌君回在这白沙城里,在南浦酒楼做帮厨,他的本意就是做个帮厨,配配菜,切切菜,装装盘。
甚至是剔剔骨,剥剥皮什么的。
只要能有例钱,混口饭吃就行。
可是事不遂愿,南浦酒楼的大厨也姓凌,无论如何都要教他做大厨。
因为他觉得他们两个都姓凌,亲切。
最重要的是他认为他有当大厨的天赋。
凌君回就有这样的特质,让人觉得亲切。
无可奈何,他只好遂了凌大厨的意思,学着做大厨。
第一次颠勺的时候用力太大,把菜颠到手上了。差点没把他烫死。
凌大厨可不那么容易放弃他。
天天让他颠勺,配料,看火候,天天把他累的半死。
所以他回到小院子里,就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早上太阳很好,透过婆娑的树叶,照进了凌君回的房间。
竹漪默默地给他收拾房间,放好了洗漱的水,默默地坐在门口看着门外。
“你别再给我做衣服了。我一个酒楼的帮厨,怎能穿那些体面的衣服。”
凌君回似醒非醒,在房间里嘟囔几句。
竹漪低下头微微红了脸,回头道:“先生醒了?”
竹漪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姑娘,看上去文静,像个邻家妹妹。
可是谁要是真的这样认为,那绝对就错了。
也许还会死在她手,死的很难看。
凌君回面朝床里面躺着,道:“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竹漪单膝跪地道:“先生,十八楼的姐妹传来信息,问淮扬郡主的单子接不接。”
“淮扬郡主?什么事?”
“郡主的夫婿在外面有了小妾,郡主她想……”
凌君回翻了个身,飞速打断她道:
“不接。十八楼是做暗标的,这等事情不必理会。”
“是,先生。”
“这等事情,以后不必问我,都不必接。”
竹漪道:“是,先生,属下这就传令下去。”
凌君回愁眉苦脸地坐了起来,叹息道:“世间弃妇的名头都是自己给的。自己若是不给自己弃妇的名头,谁能强行加了去?”
一边揉眼睛一边又道:“喜欢就是喜欢了,散了就是散了。负心人只管忘了就是。
已然被负了,再搭上一辈子去恨那负心人,这不是要蠢一辈子?
人重要的是自己开心,重要的是自己能好好活。
别人岂能托付终身?若是有人负了你,你就当他死了便是……”
竹漪愣愣地听着凌君回坐在床上懵懵懂懂,轻言细语地唠叨。
只好道:“先生说的是。”
“你去吧,让十八楼安置好自己的人。”
说着自己叹息了,一大早,自己这疯疯癫癫都说了什么?
淮扬郡主什么意思?夫君在外面偷偷纳妾,是要处置他的夫君还是要处置妾?
总之这等事情,十八楼不要掺和为妙。
这等男欢女爱的事情,再高的酬金都不插手。
凌君回看着房内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不禁揉了揉眼睛,心道:竹漪是改了性子了,怎么那么爱收拾。
还爱给他收拾了,还爱给他做衣服。
一个女子一旦改了性子,爱收拾了,那她就一定是变了。
凌君回叹息了一声,最让他苦恼的是南浦酒楼的凌大厨。
今天他又得比别人早到半个时辰,接受凌大厨的无休止的训诫和指点。
突然间有人猛烈地敲门。
“君回哥,君回哥。”
凌君回惺忪着眼睛赶忙开门,只见和他同在南浦酒楼的孙二江慌慌张张,一脸着急地站在门口。
“出什么事情了?”凌君回忙把孙二江让到屋里。
孙二江和他同是凌大厨的徒弟。
一见到凌君回,忙道:“君回哥,师傅他昨晚上摔伤了。”
“什么?”凌君回大惊,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伤了。
忙道:“走吧,走吧,快去看看。”
凌大厨伤的并不严重,只是有些皮外蹭伤。
凌君回看着躺在床上的凌大厨,心下一凛,这一定是竹漪的人干的。
一定是某天早上起来,竹漪听他唠叨凌大厨,所以派人教训了他。
真是拿了棒槌当针了。回去得好好收拾他们。
凌大厨受了伤,毫无悬念,凌君回和孙二江就更忙了。
因为凌大厨动不了手,可以动嘴。
帮了一天的厨,比练了一天的功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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