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允也嫆跪伏下身子。
苻郴无奈摇头，不再提这事，“也嫆，你可还怕我？”
允也嫆默默思考了下，应当是怕的吧。
“殿下，我真的不会死么？你真的不会因为我是皇后找来膈应你的，日后发怒杀了我么？”允也嫆不确定问。
苻郴抬手拂上允也嫆脸颊，“我说过，只要你不骗我，我就会对你好。”
话音刚落，苻郴的手也停在允也嫆脖颈间，“也嫆，可有骗我？”
允也嫆谨慎快速摇头。
“那你与堰国公世子夫人是何关系？”
苻郴的手已经移走，甚至他已经转身吹息照明灯，瞧着要睡了，却突然发问。
允也嫆被问的脊背顿时发凉，她就知道苻郴心里对这事一直有疑惑，只是他觉得，她和甘棠影响不了她什么，才会一直忍着不问。
“我与究易有十年同窗之宜，他的父亲堰国公也是我的老师，我们本该有深厚的情意……”允也嫆没答话，苻郴就自说自话，好像还陷入一些过往回忆。
“你和世子夫人若交好，可大方来往书信，递拜帖或邀她过府做客，不必避讳我们两府从不来往，与人相交总要有一个主动的，不然再深厚的情意也淡了。”
“是。”允也嫆已经收拾好情绪，重新躺下。
“可愿我抱着你睡？”
从前教导苻郴人事的女官说，他是君，侧榻不能容他人酣睡，是以就是宠幸自己的妻妾，也要在完事后让她们立刻离开，但苻郴其实很享受，每日早晨醒来，怀里有这么个温软的人儿。
他前二十二年里，一直都是一个人睡，初次体验侧榻有人酣睡之感，若两个字形容，就是不错。
允也嫆一愣，乖乖缩进苻郴怀里。
……
经常侍奉允也嫆的侍女有四位，按照珠字辈排名，分别是绛珠，绿珠，月珠，蓝珠。
她们发现自己侍奉的王府主母与王府主人关系有特别明显的修好。
比如，空王殿下要给王妃娘娘找来调理身体的御医给王妃娘娘开的药苦的她觉得胆汁都要吐出来，空王殿下知道后每日下朝归来都特去给王妃娘娘带香糖果子，缓解王妃娘娘的不适之感。
空王殿下还不知道何时记下王妃娘娘的喜好，总能投其所好，引得王妃娘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其实，她们几人觉得王妃娘娘的性子一直都很好。
比如，王妃娘娘刚来王府时，她们几个就被派到苍明厅侍候，那时候王妃娘娘过的不太好，但她从不迁怒于她们。
王妃娘娘平日里还爱看故事书，她们几个侍女不识字，王妃娘娘就会复述给她们听，也让她们一乐。
还有，端阳节那日，是绛珠和绿珠两人陪王妃娘娘一同进宫，堰国公世子夫人弄湿王妃娘娘的衣裙，她们两人一道去给允也嫆拿干净衣裳。
绛珠行到半路觉得她们俩都离开不太妥，便返回去寻，不妨听到王妃娘娘和堰国公世子夫人的谈话。
回府后，梁内官问她们话，她照着学了一遍，然后就被空王殿下召去亲问话，王妃娘娘似是察觉到，也从不说她们什么。
绛珠自个儿其实一直觉得对不住王妃娘娘的信任之宜，但她们初时到苍明厅，就被梁内官交代过，平日里王妃娘娘有什么异动就报上来，但王妃娘娘一直都很佛，每日也没什么事，所以突然遇到这事，那天她才会嘴巴快过脑子全交代了出来。
现在看到自家王妃娘娘和空王殿下感情越来越好，她心里只多欣喜。
她希望自己的两位主子永远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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