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撤的快,后面没有人跟上来,三个人极速的想要找到那辆接应的车。军官跟他说车子会停在渔中路三十一号的拐角处。斑斓的墙壁上钉着一块铜牌,就是渔中路,他们尽量靠着最里面走,此时街道昏暗平常只有一两盏路灯,还有他们急匆匆地人影,街上没有一个人。
他们跑着到显示着三十一号的门牌,就在拐入巷角的一刻,陈晔平整个人都顿住了,一阵穿堂风迎面扑来,嗖嗖的穿透三个人的衣服。
江海凝眉说:“什么情况?”
他询问陈晔平,此时的陈晔平脑中一片空白,并着嗡嗡声,他眨了两下眼睛,可眼前空空的巷子,月光落在东南的一面墙上——他活了二十年,从未像现在一样的惊慌、失措、恐惧压制而上。他也想问怎么回事?
周末东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拳打在墙上,愤恨的骂道:“我们被耍了,这次我们回不去了。”
远方的枪声交织传到他们耳朵里。那一股凉意像是子弹穿透他们的身体,那渺小的枪声放大了好几倍。
周末东和江海不约而同地把手伸进腰间,掏出军官发的手枪,陈晔平取下肩上扛的那管长枪,快速的拉栓——因为他们都听见了步履杂沓地脚步声,还有隐硕慌乱的灯光。
江海此时头脑镇静细细的听脚步声的方向,对他们说:“快撤。”
他们往巷子的尽头跑转而往左,他们的脚步声尽量放轻,却在街头发现了那群哨兵,哨兵鱼贯而入地跑过去,他们紧贴墙壁,等人过去,才探头往外望去。江海膝盖受伤,陈晔平打头,随后他说:“我们要穿过那条街,刚才我听见了火车汽笛声,火车站有北区的站兵,那群外国兵应该不会在那里开枪。”
周末东喘着气道:“我不去,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北区每期不合格的学员都会派他们出去做任务,以补学分,但是没有一个人回得去……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火车站是北区的管辖,我怕我去了就是送死——”
陈晔平听了周末东的话不觉中皱起眉头,他心底涌起不安,是那种背后凉意直到胸膛的忐忑,但现在处境时困,他想不得太多,而此时江海看了一眼脑门冒汗的周末东。他的膝盖弯曲,眼神却十分坚定,说:“你是组长,我听你的,我跟你走。”
陈晔平看着江海,江海的眼中充满对他的信任。周末东见他俩“赴死”意决,便说:“反正我不跟你们走,我一个人躲开那些外国兵还轻松些。”
陈晔平只好点点头,叮嘱他:“那你要小心,安全了我们再来找你。”
周末东握着枪一人往回走,看着他的背影,陈晔平回头对江海说:“你还可以吗?”
江海给了他肯定的回答,他们放轻脚步向前走了几步,看街上空空荡荡,前后左右没有异常,陈晔平做了一个手势,他斜下放着枪,穿过不窄的马路,江海紧跟在身后,他紧握着手枪,就在他们以为顺利到达的时候,左方突然传来枪声,那一团如星火般有人带着探照灯,他们拉直枪杆对着巷子口开枪。
江海看着那个方位犹豫了一下,说:“周末东……”他疑问的眼神投向陈晔平,陈晔平拿着枪的双手如僵石,他猛地怔一下,与此同时,在他们的后方一队外国兵发现了他们,探照灯如白炽灯晃了他们的眼睛,那一瞬间命关生死的一刻,仿佛他们在军校受到的所有训练就是为了这一刻。
江海反应迅速,举起拿着枪的手对准最前头的一人开了一枪,命中胸膛,那个人倒下。他拉着陈晔平往巷子里撤的同时,无数颗子弹被打在那一堪墙壁上。
他们转过一个堂子,对面而来又一队执枪的外国兵,他们折转就跑,那些子弹与他们擦肩而过。
前面远远地听见汽笛声音,那上升的蒸汽在空中绕旋,他们知道离得近了,北区的站兵听见枪声一定会循声而来,但他们仍没有喘气的机会,往火车站的方向跑去。
不知后面跟了多少兵,只是黑暗的巷堂变得开阔,月光洒在地面,后面沉重的靴子和衣服摩擦的声音像是几十匹野马,每一秒每一分都让他们两个人的后背紧缩泛凉。
那一列火车刚过去。他们跑向月台,空荡的乘客区域,空落落的长凳,全然不见一个人。陈晔平对眼前的状况为之一振,好似自己莽撞的冲劲了一团迷雾,亦或是布下的陷阱。
外国兵来的迅速,一个洋人大声喊着什么,无数的重影倒映在洒满月光的地面。枪械拉膛的声响如炮至轰耳。江海一贯冷静的作风此时也变得举措,他道:“我去引开他们,你隐蔽。”陈晔平忽然看了他一眼,道:“我枪法好,你在这待着,我把他们引开。”江海声色俱厉,冲他说:“他们有多少人都不知道,你别发疯,这不是训练营!”陈晔平沉道:“那你不是也去送死?”江海正待要说什么,一个兵的身影已经出现。
陈晔平二话不说正准那人的命穴,他又开了好几发,可后面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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