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小的尸体被当作谋反逆贼被挂在了城门上。警示着夏凉的子民最好不要有投敌卖国的举动。尤其是在夏凉跟西凤交战之时,最好还是不要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站错队才好。
姝妃来看过几次。每次都要站在城门下仔细的看上半天。
尸体腐烂很快,虽然是暴尸露天,可也比正常情况腐烂的要快。
不过半月就已经剩下一副枯骨了。
然后在某天早晨,进出城的人就发现这副枯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
君小小的尸体被盗,姝妃多少有些讶异。
都已经剩下一副骨头了,先不说那人盗了有何用,就单单从一副骨头是怎么能知道这枯骨的主人是谁的?还是说说被什么猫猫狗狗叼走吃了?
不过也不打紧,反正就算知道了是她,也没人会想到是自己做的。
一qie都做的滴水不漏不是么。
***
君小小疼的睡着了。这一觉比较安稳。睡了好久姝妃都没有再来用冷水泼醒她。每次被冷水泼脑仁儿都会针扎的疼。
轻轻的呼出口气,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没有心跳。那么呼吸呢?刚才自己做了呼吸的动作,她现在还能呼吸么?
试探的把手挪到唇边,深呼吸了一次,再确认不会感觉到温热的气息从鼻间溢出后,缓缓漾起一个笑容。
她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呢?
应该是死了吧,姝妃用一把锥子刺进了她的心脏。
心脏都停止跳动怎么会不死?
可是,如果死了,又怎么会还有意识呢?难道是又回到了阴间?
回到阴间的话,就能去找鬼差了吧,这点还不错。
可是,为什么脸上会凉凉的?下雨了么?
抬头去看天,只看到血红一片。
是了,自己好像已经瞎了。不管看什么都像是在血泊中一样。什么都看不真切了。
所以,是下雨了吧。
阴间也会有雨?
呵,还真是有趣。
现在回想起来,那几天的刑囚还是跟梦一样不真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死了也好,也好。那些烦人的纷争就不用再牵扯其中了。
再等一会儿应该就会有人来接她了吧……
君小小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
几秒后又迅速的睁开。转动脑袋仔细的聆听了一会儿,终于不太确定的问了出来。
“是谁?谁在说话?”
“……”
对方声音很模糊,只感觉在拼命的喊着什么,却连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又试着睁开眼睛努力去看,眼前浓的化不开的黑暗忽然退去了一些。
露出了里面模糊的画面。
她的眼中除了血红一片中终于出现了其他东西。
是一个人。
不对,除了人,还有一副枯骨。
那人抱着骨头哭的歇斯底里。拼命的叫喊着却不敢使劲儿摇晃。因为那骨头已经碎的不像样子,勉勉强强可以连在一起,如果真的晃了,会散成一片吧。
君小小摇摇头。这人还真可怜,是心爱之人不在了吧。
如此用情至深,可惜天不垂怜。
那骨头呢,生前肯定也受过不少罪吧,死后都没能安宁,真可怜。
男人到底在说什么呢?或低语或疯癫?
是在叫她的名字?
君小小忽然好奇了,她想知道那副骨头的名字。莫名的迫切。
于是又往前挪了挪。
这次能听的更清楚一点了。
男人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只影影约约听到两个字。
“……小小……”
‘小小’?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
而且,听起来……好耳熟啊。
君小小又往前凑了凑,这次听的更真切了。
男人口中声嘶力竭的叫着:“……小小,君小小!”
‘君小小’……
君小小……
君小小……那是她的名字啊。
那副骨头……是她?!
君小小睁大了一双眼睛盯着那残破不堪的骨头,那是她,是她啊。她已经死了,已经化作一堆白骨了。
那男人呢?
再次转头把视线集中到男人身上,努力的靠近,终于看清楚了那张脸。
因为悲伤,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但是那张清冷的脸她记得。
只是,那人居然也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还是因为……她?
君小小有些不敢相信,疑惑的想伸出手去触碰一下他的脸,却在低头不经意间看到自己角度诡异扭曲的手指后放弃了。
冷情这个男人她没看懂过。确切的说是她谁都没看懂过。只是从未想过冷情会这么在意她。会为她哭。
她一直以为只有竹熙才能如此坦率的表露对自己的喜爱。
现在她死了,那个把她视作全部的男人该怎么办呢。会难过,会心疼吧。会不会做傻事呢。
她死了,寿钟铄会回去后会怎么通报呢?
会随便拿几件衣服说她战死?
君小小觉得有点搞笑。她居然也有能当英烈的一天。
竹熙怎么办呢。知道了她的死,他怎么办呢。
明明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了。
她从没想过要害人。跟姝妃的不和也只是性格使然。她并没有对姝妃做过什么。
就因为淳于瑾墨宠爱她,她就必须死么?
哼,还真是有趣。
终于没忍住伸出手去触碰了冷情的脸。
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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