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是芊雨啊!你听得到我在喊您吗?爷爷!”
汹涌潮水,无时无刻打在漆黑深沉的礁石上,发出轰隆的声响。
杨芊雨坐在海岸边上,眼泪漱漱而下。
杨怀仁是一个考古学家,将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考古业。
他不善言辞,不喜与人交往,他的朋友,除了一本本翻烂的考古书籍和亲手书写的笔记本之外,就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考古学者。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将近三百天,杨怀仁都游走在各种危险之地,进行着他最喜爱的考古事业。
若是没有杨芊雨的话,估计杨怀仁会彻底的与世隔绝。
毫无疑问,杨怀仁值得所有人尊敬,他不为求名,不为求利,一心一意的钻研,只为追溯历史真相,只为探索人类历史上,那些让人惊叹,又惊奇的无尽奥秘。
帝九从杨怀仁的记忆里,看到的就是这些。
没有人情世故,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利益纠葛。
杨怀仁的儿子儿媳,杨芊雨的父亲和母亲,也是考古学家,在一个地穴探索的时候遭遇地震引起的塌方,永远留在了地下,挖都挖不出来。
那一年杨芊雨才五岁。
幼年失去双亲,杨怀仁这个爷爷是唯一的亲人。
因为考古,一个原本应该美满的家庭,支离破碎,杨芊雨本该讨厌考古,本该抗拒考古。
但她没有,她走上了自己的爷爷和爸妈选择的道路,也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
如果没有帝九的出现,杨芊雨应该会在毕业后进入渝州考古研究所,开始自己的考古人生,一直到老。或者,遭遇某种不为人知的危险,与爷爷、父母一样,为考古,献出生命。
杨芊雨的心中是哀伤的,可她不会绝望。
因为帝九,给了展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她有了目标和方向,有了期盼和渴望,有了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可想要去喜欢的人。
“爷爷,如果您真的有在天之灵,不要担心我,我已经长大了,我会照顾好自己……”杨芊雨心中默默的跟爷爷说着话。
包梓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杨芊雨,他只是坐在杨芊雨身旁,随时准备着借肩膀给杨芊雨。
“我没事了。”
杨芊雨转梓笑道:“师父传音说他闭关了,这次闭关不知道会有多久,包梓,我们也要加油啊,不然师父闭关出来,看到我们没有进步,肯定会很失望的。”
包梓点头:“我会努力的。”
杨芊雨笑:“我相信你,包梓,我们来打个赌。”
“打赌?”包梓愣了一下。
“如果师父出关之前,你能打赢我,我就给你你最想要的!”杨芊雨贼贼的笑。
包梓的心跳骤然漏掉了一拍,脸色猛地涨红,略显激动:“真的?”
“真的!”杨芊雨道。
包梓转身就跑,海风将他的话吹向远方:“我一定,一定会在师父出关前,打赢你!”
……
岁月荏苒,时光变迁。
海岸依旧是这个海岸,蔚蓝的海水依旧拍打在漆黑的礁石上。
达尔文市自然保护区,游客们络绎不绝,却始终没有人能踏入那中心区域一步。
破旧的古神庙,石门紧闭,沾染着尘埃。
两道身影渐渐走来,站在了古神庙前。
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女子,容貌倾城,令人沉醉。
一个约六岁的小女孩,黑发褐眼,穿着蓬松松的公主裙,肌肤如牛奶般雪白,略带着婴儿肥的可爱脸蛋上,透着天真与活泼。
看得出,她是混血。
倾城女子,是赵穆欣。
她的目光看着那紧闭的石门,眼眸中透着一种淡淡的忧郁。
“十年了……你还没出来吗?”
低声的呢喃中,一滴眼泪,悄然而落。
女孩伸手,接住了那滴泪。
泪珠在女孩手里支离破碎,她便抬起头,对赵穆欣道:“妈妈,为什么你每次走到这里都要伤心呢?是蒂斯不乖吗?”
赵穆欣擦拭眼泪,蹲下身对女孩笑:“没有,蒂斯最乖了,是这个神庙里面,有着对妈妈来说,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女孩似懂非懂:“我不是妈妈最重要的人吗?”
赵穆欣又笑:“那个人啊,对妈妈来说,跟蒂斯一样重……”
轰隆隆!
猛然间,巨响之声传出。
赵穆欣吓了一跳,侧头看去,只见那已经尘封了十年的石门,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敞开了!
烟尘弥漫,想着外面扩散而来。
赵穆欣脑海中一片空白,她连呼吸,都仿佛要停止!
呼呼……
微风吹拂,烟尘散去。
一道挺拔如剑的身影,出现了。
刀削斧砍般的面容上,有着如剑的眉毛,有如星辰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眸!
咚!
好像有人在赵穆欣的脑袋里敲鼓一样,她浑身颤栗。
是他,是他!
十年!
他终于回来了!
帝九出关了。
“赵穆欣。”
帝九轻声呼喊,心里充满愉悦。
闭关十年,出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赵穆欣,这种情绪很难说清,起码在帝九心中,是难以描绘的。
“帝九!”
赵穆欣的眼泪夺眶而出,飞身扑进帝九的怀里。
她没有哭喊,没有激动的用小拳拳捶帝九心口,她只是紧紧搂着,如搂住自己的生命一般,用力,再用力!
“对不起……”
帝九心中的千言万语,化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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