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我见到蓝天,我闻到花香,我正躺在花丛中。一个美丽的身影站在我身前,阳光照在我脸上,我看不清她的模样。她向我伸出手,阳光的影子勾勒出纤纤素手柔美的轮廓。我抬起手,想要握住她小巧的手心。阳光突然变得很刺眼,伸向她的手不得不挡住刺目的阳光。我站起来想看清她的模样,但是,已经没有她的影子了。
蔚蓝的天,清凉的风,柔和而明亮的阳光点缀的美丽世界中,我来回张望,唯有无垠的花海填充着我的视野。一阵清风吹过,花海飘摇,浓烈的美感盖不过淡淡的惆怅。
“又是这个梦……”
我醒了过来,依然惦记着梦里怅然若失的落寞。从小我经常梦见蓝天和鲜花,自从遇见湘灵之后,蓝天与鲜花的梦里多了一个永远看不清容颜的少女,有时候我觉得她便是湘灵,但似乎又不尽然是湘灵的感觉。
“湘灵……我还能见到你一面吗?”
唯闻风声轻轻过,吹散没有答案的追问。
吃过早点我继续启程到云之国的国都。有了昨天的经历之后,这一次我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我没有走大道,在密林中开辟着小径缓缓前行,连续三天都平静无事,还有两天左右的时间就能到达国都了。
到了第四天,我走到了密林的尽头,一股不安的感觉再次将我包围起来。密林的尽头是一个大断崖,深不见底,断崖对面就是通往国都的必经之路,中间有一道吊桥连接,年久失修之下在大风中颤悠悠地轻晃。而那种不安则潜伏在吊桥的两侧,树丛的摇曳中,每一次光阴交替都闪烁着杀机的味道,安静而压抑。
喊杀之声突然在身后响起,那群像鬼魅一样的人从大地的各个角落突然冒了出来,一层又一层的杀气压迫而至,掀起心头恐惧的惊涛。强弩劲弓蓄势待发,几乎在同一时间,利箭忽至。我无法选择,只能快速地跑向吊桥另一端。
而当我跑过半截吊桥之时,吊桥的另一端凭空冒出了几十个黑影,闪着寒光的箭头正对着我,呼啸之声身前身后急速而至。我心中一惊,身体已经提前作出反应,我立刻扑到在地,用瞬羽之术贴着桥面疾冲向吊桥对面,头顶上前后方利箭相撞之声不绝于耳。显然弓箭手都穿上了高强度的盔甲,双方的弓箭手都不会被利箭所伤,看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打算利用这吊桥将我逼杀。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我用极快的速度打倒了几个弓箭手,弓箭手的阵型立刻被打散了。趁着阵型大乱之际,我要突破他们的围攻。只是,当我刚刚跃过那一重黑压压的弓箭手,我的面前又闪过无数剑刃的寒光。层层刀锋又将我团团围住,而他们似乎还没有一拥而上将我绞杀的意思。
人群又让出了一条过道,慢慢踱步而来的果然是那张冷酷无情的脸,尘影。
“把厨神秘籍交出来。看在同门的份上饶你不死。”
我抬起头,仰望蓝天,风还是很清凉,像梦境中那般宁静怡人,只是缺少了些花香。我笑了一笑,想到,也许就是今天了。
“你等着。”我打开随身包袱,拿出了那件雪白的披风。周围的人疑惑不解地看我划破指头认真地在披风上写了一个大字。
我从容地将披风系紧,淡淡地对尘影说:“开始吧。”
“什么意思?”尘影淡然问道。
“我是剑神宗的人,我会为自己毕生信仰奋战至死。要想得到厨神秘籍就把我杀死吧。”
披风上迎风而舞的大字就是我用鲜红热血寄予此生热情所写的信仰:厨。
父亲,我绝对不会让神剑家族的尊严受到践踏!
“来吧!”我拔出菜刀,仰天长啸。
“什么?!菜刀?!”
“拿菜刀当武器,这,这,这真是笑死我了,哈哈!”
“拿着这破玩意儿居然还喊得这么大声,这人是不是有病……”
“说不准这不是单纯菜刀,肯定有秘密招数,哪个傻子白痴会拿菜刀当武器!”
“就是,用菜刀当武器的人简直是白痴!但这个人不像白痴……”
“闭嘴!”尘影一反常态,一脸怒容。晃的一声他拔出腰间的刀,刀锋一尺来长,形状跟我的菜刀基本一样。尘影冰冷的目光扫着刚才说话的那些人,“作为一个厨师,他的武器就只能是菜刀!你们给我记住,不要小看厨师的刀。”
只见寒光一闪,远处数棵大树齐声倒下,众人脸上又是一惊。尘影望着我,眼神内竟有一丝赞许:“你,有资格成为逸明的徒弟。”眼神一转,又变成了一双无情的野兽的眼睛。
旁人像是获得指示,刀光剑影又是蔽天而至。浴血奋战,白色的披风很快就落红片片,只是那个厨字仍最是夺目的一抹红艳。我忘记了一切,我只感到一股豪情和悲怆在心中不停吼叫,像是血液里潜藏多年的灵魂终于苏醒。一股磅礴的力量在体内不停汹涌翻滚。在刀锋的明亮反光中,我看到自己在狂笑。
这就是父亲所说的剑神家族的战魂吗?
战魂,神剑家族自古以来的传说,我们是战神的后代,战神的魂魄在我们的血液中世代流传,只要遇上了合适的机缘,神剑族人体内的战魂就会醒过来,唱响它桀骜的战歌。我没想到在我生命的尽头,战魂苏醒赐予我神剑家族最光辉的尊严。
父亲,我没有令神剑家族丢脸!
我不知道自己战斗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多少道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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