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是不是想着,将来能耐长了打的赢我时,就记着找我报仇呢?”
阿贞的刁钻问题,是说来就来。
“没有,没有。什么时候都是从前一样。不过请你以后饶过别人行不行?”
“无论谁受了伤,一辈子可就不好过了。那些人都有父母家人。很可怜的是不是?”
“世上一定有些人爱记仇,好像那些什么无法无天门的人。”
“他们天天总想着可怕的手段来复仇,总是很麻烦对吧?”
“我,我是不怕打的,你天天打我却也没事。”
真是贼骨头,宁可打死,废话不止。
“我怕什么仇家?要你来管我的事?镇南他也不能管到我,你凭什么多嘴?”
“我偏要见一个打一个,谁敢惹我不高兴,就是一刀杀了。你不满意又能怎样?”
阿贞性子起来,是谁也拦不住的。
“小仙子你说的镇南将军,自然是南宫公子一样了不起人物。他们是大英雄,我没本事会的。”
“但与人为善有什么不好?从来只有人家管我,我可不是要管你。”
“只是有人说,如果有人真为你着想,一定是不肯让你有风险。”
“也不知道这话对不对?”
他这个有人说的话,放诸四海皆准。
关小七眉心黑色更浓郁了。
“阿贞。他是个憨厚人,不会对外说什么的,不如你先帮他解毒吧。”
“他内伤又毒发,耽误久了,将来只怕大有妨碍。”
婆婆轻言细语打破僵局劝说阿贞。
“要你管。他死了便死了,废了便废了,有什么打紧。普天下人多了去,也不少他一个。”
原来阿贞完全不避关小七,说出自己人许多内情;是早下了决心,决不让他活着出门了。
婆婆看到攻心计有效,适时分解难题。
阿贞嘴里争辩,终于一伸手又揪住关小七,捏着一粒药丸;
刻意凶巴巴地:“贼小子。来把这颗毒药吃了。”
关小七吓一大跳,什么时候我就中了毒?
一定刚吃过的疗伤药。
从前她凶蛮,打打杀杀,是可以感知的;下毒却浑然不觉。
杀人于无声无息之中,死了都不知怎么回事。
这下毒太可怕了!他突然心生恐惧。
“难怪小姐叮嘱要多多了解解毒的法子。有时间真是要看书了。”
“知识就是力量,知识改变命运。”
他口里含着药丸,含糊不清地说。
这一句话阿贞听到了,她开心地笑着回答:
“赖皮狗。你这一句说的再对不过,我就应该好好地奖赏你。”
她忽然变的很温柔。
关小七反而有些更害怕;当然双手乱舞,连说:“不用,不用。”
“你很关心我,一定是要赏你的。”
这话古古怪怪,关小七更不敢说话了。
阿贞看着婆婆良久,很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姐姐。”
阿贞开始确信:姐姐对那个人实在没有心意。
这一声“姐姐”,她是发自真情。
姐姐?原来婆婆不是婆婆,书生不是书生;却是阿贞的姐姐。
这姐姐易容术真是神奇,扮什么是什么。却不知道她本来面目?
想来是神仙姐姐,美是必然美。
不然镇南将军大费周章为她而来?
阿贞算是见过一点点眉目,她姐姐可就有缘见面不相识了。
关小七好奇心大起。
人家姐妹只说自己事:“我先为你解子夜人归之毒。”
阿贞送上一粒解药,姐姐服下。
“一见欢的解药嘛,除非你与我一道见过他之后。说不定也不用我的解药呢。”
这是她念念不忘的心结,非要弄个清楚明白。
“阿贞。这一声姐姐,我等了很多年呢。”
“我的心性你最了解,对不对?至于其它事你别多想了,你逼我也没用。”
她们相看无言,四目相对;阿贞轻轻点头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千言万语尽在这四个字。
阿贞有了心情来对付关小七:
“贼小子。药丸好吃吗?叽叽歪歪在说什么?”
关小七还没回话,
阿贞手一伸说:“拿来。”
“什么?”
“瓷瓶,丝帕。”
她开始不嫌弃臭小贼脏了。
她收回事物,自己拿起丝帕嗅了一嗅:丝帕仍然馨香扑鼻。
“你是鼻子坏了?闻不到香吗?”
“不用闻,远远就透着香的。”
“你就不想嗅一下?”
“小仙子的物件,我可不敢心存不敬,须要好好爱护早早交还。”
“你这没胆子却好命的小狗贼,我告诉你好了。”
“这药膏内有见血封喉,你抹上一点马上就死。”
“丝帕上是一嗅断魂香,只消放近口鼻下这般嗅一嗅,立时送命。”
“我一番好意送药赠帕,你偏毫不在意无动于衷,枉费我一片心思。”
“本该你早就一命呜呼,你却活蹦乱跳又出来气我。”
她银牙轻咬的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恨成如此这般?
“京师内外有多少人,梦寐以求我假以辞色?”
“略略予以赏赐,哪个不心喜若狂,爱不释手?”
“你却置之不理?分明半点不将我放在心上。”
“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恼恨我?却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
“你有什么资格,如他一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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