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贞说的这事是关键。
“自然是现在毁了。这害人之物,留着终是祸胎。”
马老大想也没想。
“不可以。”
明王又退一步,把书文收入怀中。
“这是奸党诬陷忠良证据,应该留下,待将来自有作用。”
事件的在场参与者中,功夫是明王、月姬为高,人手也是江南明月堂占绝对多数。
这事明王说这样,马家兄弟尽管想当场销毁,却不好作主,只有默不作声。
“江南明月堂既非当事人,又不是发起人。这文书如何处置,不应当是你们作主。”
江湖群雄中有人出声质疑。
“文书既在我手中,我自然要负这个责。否则以现场各位,谁又能保它周全无恙?”
“此事干系重大,虽然危险,我明王也是要一力承担的。”
明王不但武功高,言词也是利害,道貌岸然高水平。
“马贤兄。东西交在你们手上,可能保证它万无一失?由我们保护,你们不反对吧。”
东西是明王拿到手的。马家兄弟技不如人又怎么反对?
关小七心里是赞同销毁书文的。
觉得明王这样做,似乎不妥;但是哪里不妥,他却说不上来。
自然而然地望向婆婆阿真。
“楼阁千钧,非栋梁岂堪其任?如此大事,自然是交由稳妥之人。”
阿真适时发言。
她从有人到来,偶然说话也是变了声的,别人根本听不出是她。
她这话一出,全场人再无异议。
明王不由再次打量婆婆:一个普通老太婆,见识说话一个字:高。
更是替他们解了围。
阿真却不理会他们想什么,接着说:
“很好,很好。江南明月堂正事办完,就有热闹可看了。”
“这小店作擂台,小是小了点,不过没关系。”
“正所谓舞台虽小天地大,擂台之上显神通。”
“我说他的武功时常靠蒙,你说他是个高手神通。”
“我们谁不服谁,对吧?来看看我们谁是对的,怎么样?”
她向阿贞款款而谈,又议论起关小七的本事高下来。
她们孪生姐妹,心意相通。
阿贞立刻明白姐姐用意何在,当下说道:
“你总是与我作对,我说东你偏要说西。”
“我说这贼小子刻意瞒骗,不是好人;你偏说他诚实可信,不是坏人。”
“分明是你糊涂,偏偏不承认错误。这一次总要叫你心服口服。”
她扫一眼明王,故意为难地说:
“这世间总有人自吹王呀黄了的。”
“偏如京师城隍庙前卖臭豆腐的,叫豆腐渣王;卖膏药的,叫狗皮药王。”
“他便有些真材实料也是好的,只怕又是弄虚作假,表里不一。”
“名声响亮不堪一击之人,让人大跌眼镜。”
“我们先说定了,各人猜他们二人谁能赢?”
“我猜是坏奴才哈叭狗赢。我又猜这臭小贼故意装孙子,不怀好意。”
“你可不能抢赢家,要是我猜对了,你输什么彩头给我。”
阿真就说了:
“彩头稍后再说,先等他们打起来。”
“王侯将相、江南明月,南方八大高手可不是随便一说的人物。”
“成名容易,就怕失手。”
“东西已经抢到手,犯不着再和人比个高低输赢,也是理所应当。”
“换作是我,说什么也要找个借口,早走早好。”
姐妹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关小七早有领教!
斗着嘴把一桩无中生有,说成非打不可的擂台。
今天要换成别人这般比拟、如此蔑视,分明是找碴加找死。
明王是一定要对方付代价的。
明王是有素养人物,对着美女,能发作嘛?
本来设计好漂亮离开的法子,现在也用不上了;
不然岂不成了只想逃走的狗皮膏药、臭豆腐渣?
关小七暗叫:苦哇。书生变成婆婆,坑人却还是一样的。
小仙子更不可理喻,次次给她打的不如孙子,一心要验明是不是装孙子?
他急的跳脚:“不成的,不成的。这个我是绝不能干。”
“你们要看热闹,我的小命可有风险了。”
“我还是早些和何师父他们想办法逃命要紧。”
阿真说:
“是了关大侠。扮猪吃老虎这一手,本来就是你拿手绝活。”
“你越说不成,就越是成的;前次在天下渡你就是这样。”
“马家庄主。事实是不是如此?”
马家兄弟非常爽快,声音响亮之至:“是的!一点没错。”
说不定关小七就真能赢下明王,文书就可以当场销毁了。
他们亲身经历关小七的无厘头胜利。
上次盼望关小七输。
这次却盼望再打一次。还是,关小七赢。
只是太奇怪:当时并没见到这婆婆,她,又如何得知当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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