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庭院中,徐云天优哉游哉的躺在由百年黄花梨木制成的摇椅上,手中拿着一柄三寸来长的亮红色绸缎一样的物品,微风拂过,亮彩夺目的有些刺眼,待仔细看去,却是一片不知何种鸟雀的翎羽。
把玩了一会儿又好像想着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柄薄如蝉翼又通体银白的小刀,一个抖手将小刀甩向四五米开外的梧桐树,却见小刀在空中带出一搏白线——径直掉在了梧桐树旁边的泥土里。
庭院里原本如同老僧入定般站着一动也不动的严瘸子和张瞎子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随后又低下头去恢复老僧入定的状态。
似是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徐云天从摇椅上跳了起来,淡淡道:“老严头,回头让人把这颗梧桐树往左挪个两米,这样看着顺眼些儿。”
醉红楼在整个南洲、应该说是在整个大夏都是极为有名的,不为他,只因为这里出了个天下第一,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四十年前齐国皇女齐婉微姑娘为情所困,与当时的昆仑掌教古向阳情投意合。
拒绝了与燕国的联姻后孤身一人上了昆仑山,引得世代交好的齐燕两国差点兵戎相见,后来更是在齐燕边境摩擦不断。
而上了昆仑之后古向阳却避而不见,任由其在山门之外盖了草屋独居八个月之久,最后身为天下第一的古向阳实在不忍心,就下山对婉微姑娘说了一句“若他日你是天下第一,你可上昆仑来”而后封了昆仑山的山门。
齐婉微烧了居住八个月的草屋,下山而去,从此渺无音讯。
等到婉微姑娘再次出现已经是十五年后了,手持一柄青红相间的宝剑,宝剑唤作“残灯照月”,却是燕国皇室的祖传宝剑,这一人一剑将整个江湖的门派一个挨着一个的挑了过去,而那些各门各派的名宿前辈没有一个撑过十招的,即便是天下第二的界清门门主端木丞天,也只在她的手上撑到了十招,十招过后被一剑削断了持剑的左手。
一人一剑,挑翻了整个江湖,人还未上昆仑,便博了个‘神剑’的名头。
打败端木丞天的齐婉微提剑上了昆仑,请战古向阳。
古向阳避而不战,只是将自己的佩剑“化龙蛇”折断令人送给齐婉微,不战而认败。
婉微姑娘下了昆仑山,进了醉红楼当花魁。
而古向阳则居于昆仑玉虚峰上苦修大道,两不相见,他们两的故事也成了这江湖上众多侠士茶酒后的一桩美谈。
天还未亮,徐云天便早早的起来了,原本他并不是那种作息十分规律之人,只是这一年多来的奔波,每天睡着的床板都不一样,让他有些不适而已,或许打心眼里徐云天便觉得自己是个念旧的人。
天色渐亮,东边有些许鱼肚白浮现了出来,西面却还是一轮满月高悬,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坐落在南安城的南王府。
一年前他在南王府的时候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虽然没有达到那些二世祖除了遛鸟便是出入青楼画舫之地的程度,但也是不想其他,每天出了门不是去欺负张郡守的儿子,就是去李马丞的马场上玩玩那些还未调教好的风云驹,亦或是看着哪家公子不顺眼,便找个机会捉弄一番。
即便是回到了府中,也净有事没事的欺负府上丫鬟,想到这儿徐云天到是有些惦念自己那两个侍奉丫鬟,一个叫梅雪、一个叫香樟。
在自己还未出远门的时候便是这两个丫鬟伺候着自己,但是自南洲游历一圈,什么样的人生百态都过了一遍目,有时候一对比,都觉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知这一年未见,自己的小园子怎么样了。
眼看着天色已经亮的可见数十米,但还是有一些阴暗的角落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估计再有半刻钟就会有报更的敲两下竹杠打一声铜锣,喊上一句‘五更天,掌灯明烛,宵禁已解!’完了又接两声响亮的锣鼓。
对于这些平头老百姓而言,宵禁是一直存在的。
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声十分轻微的咳嗽,徐云天转过头看去,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在屋檐下面若影若现。
是瞎子老张,至于瘸子老严则是破天荒的没有和瞎子待在一起,要知道这两兄弟可是随时形影不离的,有时候徐云天还会打趣一下两人,‘老严头,你说你们两兄弟这么亲密,从早上起床到晚休息一刻也不分开,难不成你们两会有那龙阳之好不成?’说完便换上一副眯着眼意味深长的表情打量二人。
刚开始严瘸子还会一脸怒容,用吭哧吭哧鼻子出气的声音告诉徐大公子爷自己有些生气,完了还会指指自己下面,表示自己是个正常男人,可一两遍之后便不起作用了,无论徐云天怎么个说法刺激,严瘸子都换上一副笑盈盈的画板脸,徐云天也便觉得无趣不再说这个。
至于张瞎子,徐云天从未听过他说话,若不是有幸见过这两兄弟独处时张瞎子上下嘴唇分分合合,他都要以为张瞎子还是一个哑巴呢。
关于老严和老张的来历徐云天却是一概不知,只知道两人在他很小的时候便来到了徐燕山府上,做了个既不用做下人事也不限制自由的‘下人’,王府之中两人甚至处出可去,就连徐燕山的居所也不例外,要知道这可是一些跟了徐燕山几十年打天下的老兄弟都没有的待遇。
徐云天也曾经装作不经意问过老严头,两人是哪里人,为何来到南州王府,只是但凡徐云天提到半点有关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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