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兴国,圣仙三年,凛冬。
首富沈家郊外的一处宅院中,时不时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地上的女孩儿衣衫尽数褪去,被丢在院中聚成的雪堆上。
她的气息渐弱,只要眼睛稍稍一闭上,就会立马迎来一顿鞭子。
原先浸在雪地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发黑,而女孩儿身体里的血液也在渐渐凝固。
一旁裹着貂裘,抱着精致暖炉的沈家二小姐,看着眼前这骇人的一幕,眼底渐渐染上了一丝的猩红。
她从腰间抽出匕首,走到雪堆前,命人按住沈宛的手,狠狠地一刀刺下去,扎穿了沈宛的手掌。
沈念力气之大,匕首被钉在冻土中,拔不出来,索性她就放弃了这把匕首。
原本奄奄一息的沈宛,被这筋骨尽断的疼痛激醒,哑着声音嘶吼一声,从喉咙里呛出了一口黑血。
她的舌头早已被人割掉,连喊一声痛都做不到,只能拼命嘶吼,发泄痛苦和怨恨。
沈念也不顾身上雪白的貂裘会不会染上血迹,蹲在沈宛的身边,阴笑道:“我的好姐姐,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不喜欢你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的手再次握上了那把匕首,掌心灵力运转,锋利的刀刃在沈宛的手掌上旋转,整只手掌瞬间血肉模糊。
沈念的笑声也回荡在整个别院,“堂堂沈家嫡女,十六年来我佯装尊你敬你,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把你踩在脚下。看看你修为尽废,生不如死!还拿什么和我争!”
看着沈宛眼神里依旧是那股子桀骜,甚至还有一丝嘲笑的味道,沈念猛地抽出匕首,朝着她的心脏刺去。
一刀下去,沈宛心口的鲜血汩汩往外冒,她的意识越来越涣散,但是却从未如此放松过。
“我本想让你看着我成了寿王妃再死,但是现在,我等不到了!去死吧!”话音未落,沈念抬起匕首,又是狠狠地一刀刺下,匕首拔出时的鲜血,溅了她满身满脸。
终于解脱了。
…………
下了整夜的大雪,乱葬岗上所有的尸体都被大雪覆盖。
原先腥臭难闻的尸体腐烂的味道也都消失不见。
那个被折磨致死的沈家嫡女尸体周边却没有一点雪花。
一头野狼循着新鲜血液的味道摸了过来,刚打算上口,就被抓住了爪子,狠狠地甩了出去。
被丢出去的野狼恶狠狠地跑回来想报仇,却看到把自己丢出去的,竟然是刚刚准备入口的“食物”,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围着“食物”打转,还想伺机下口。
刚刚附身过来的某位老神仙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气,又是一掌把这头蠢狼拍飞了出去。
“真是落魄的神仙不如妖啊,连这头畜生都敢来吃本座的肉。”
这句话刚准备脱口,老神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细细感受一下,这个身体没舌头啊!
不对,不光没舌头啊!
这手掌怎么还有个透风的窟窿眼儿?
再向下看看,连身衣服也没有,就这样被人扒个溜光躺在这里,让她这个老脸往哪里搁!
沈宛拈了个决,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捯饬了一遍,顺带补了补舌头和手掌。
修补区区凡人的躯体,还是很简单的。
但是脑海中突然涌现出的大段记忆,还有前身所受过的所有苦难,都走马灯似地在她的心里过了一遭。
“岂有此理!”
这就是那帮老东西安排的肉身?
说什么是他们见过最好的命数了。
所以赤身luǒ_tǐ,受尽折磨,被自己亲妹妹迫害致死,鸠占鹊巢,就是这群狗东西说得好命数?
“我呸!一群老王八蛋!等本座回去非要搅得你们鸡犬不宁!”
沈宛眉心迸发出一道耀眼的红色光芒,光芒落下,一只通体呈墨色,带着金色暗纹的毛笔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笔尖闪着朱红色的光芒,沈宛轻轻一点,这红色的光芒划破虚空,冲着那匹野狼而去。
笔下光芒渐暗,那匹野狼的原本阴暗的双眼,却越来越明亮。
“你有没有搞错!我堂堂判官笔,掌天下生死的上古神器,你就给我挑了个畜生的身体!和人沾边的事儿你是一点儿不干啊!”
闻言,沈宛掏了掏耳朵,摊手道:“得了吧,春秋。这畜生好歹是个活的,四肢健全。你看看我,缺了多少零件儿,还得现补。”
“你还好意思说!黄泉八百里的曼珠沙华死得一株不剩,是因为谁啊!”
要不是因为她刚刚继任判官,魂魄没收一个,就克死了这些彼岸花,自己堂堂判官笔,会跟着她被罚来人间收恶鬼攒功德吗!
沈宛“啧”了一声,默默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比起争辩谁对谁错,她还是觉得正事要紧。
既然借了这姑娘的身体,自己更是身为执掌生死簿的判官,更是要为这姑娘伸冤了。
春秋呜咽一声,从喉咙底发出一声狼嚎,小跑几步,跟上了沈宛。
城郊的乱葬岗大雪掩埋,怨气漫天,可这城中,却是长街十里,红妆遍地。
算算日子,今天,是她那好妹妹抢她夫婿的大婚之日啊。
那一定要好好热闹一下。
眼见着某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暗气息,春秋轻声呜咽提醒,“你可别冲动,他们是凡人,不是地狱的恶鬼,可经不起你的狼牙棒啊。”
春秋的声音还未落下,只见身边黑影闪过,那位小祖宗已经站在了队伍中间。
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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