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在天堂的二人登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愣怔了许久,直到慕君迁的手下上来拖人,才反应过来,日后等待着他们的,就是无尽的深渊了!
“王爷!”田弘福挣脱开束缚,连滚带爬地来到了案前,哐哐磕了几个响头,哭喊道:“王爷明察啊!下官是受了李家两兄弟的胁迫才猪油蒙心啊!”
听着这王八蛋一吓就把自己卖了,李富神色由原先的惊恐转化为愤怒。但有了田弘福挣脱开的先例,抓着李富的人见他挣扎,毫不犹豫地卸了他两条胳膊的关节。
这一下子,让李富躺在地上凄厉哀嚎,嘴里还不停咒骂,“田弘福你个狗官!你堂堂太守,我哥区区知府,我更是一届草民,拿什么威胁你!”
田弘福对李富的咒骂充耳不闻,依旧对着慕君迁磕头。
慕君迁冷笑,真是一群蠢货!他们的命是命,整个南疆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李富被卸了关节,脱臼的痛尚且难忍,那官府之外,数以万计的民众被蛊虫蚕食身体,五脏六腑都被掏空的,甚至还要吊着一口气忍受痛苦,生不如死!
他们怎么敢!
慕君迁微微弯腰,命人拿住田弘福,逼迫他抬起头,“本王对你们大难临头各自飞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放心,你们三人,都逃不过。”
“把他们拖下去,烟花和青衫亲自督审。”慕君迁转头望向被染了一身酒气的青衫,扬声道:“烟花受过本王亲训,至于青衫,本王相信,你们接下来的相处会很愉快的。”
青衫会意,握拳拍了拍胸口,示意包在他身上,便一手拎着一个人退了下去。
正堂安静下来,一直一言不发的沈宛直勾勾地盯着慕君迁看了许久,把慕君迁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是血溅我脸上了吗?”
沈宛摇了摇头,慢慢靠近慕君迁,始终盯着慕君迁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啧了一声,“太像了。”
慕君迁有些不自然的想别开脸,却被沈宛固定住。
这双眼睛像极了一个老东西,但是现在没有情绪起伏,倒是又不那么像了。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灼热的气息喷在慕君迁的脸上,是多么令人难熬的一件事。
就在慕君迁准备回抱过来的时候,沈宛又松开了手,大剌剌地摆了摆,不屑道:“年纪大了看走眼了,这么个人畜无害的狗东西,怎么可能是那种可怕的老东西。”
这一下子慕君迁不干了,就手把沈宛拉回了怀里,酸溜溜地问:“你说我像什么老东西?”
沈宛打着哈哈,笑了一声,掐了掐慕君迁的脸:“都说了是年纪大了看错了,你都嫩出水了,怎么可能是老东西呢。”
见慕君迁还没有打算放过她,沈宛连忙抽身,朝着门外走去,“我去盘点一下县衙的粮食,准备开仓放粮了。”
面对沈宛,慕君迁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无奈地的应了一声,跟着她一起向外走。
县衙受理案件的地方是按照朝廷标准修建的,可这后院,就是一派奢华了。区区知府,竟然也敢用带花园的,几进几出的大宅子。
真是那狗官说的,山高皇帝远,没人在意这边陲小镇,就敢恣意妄为了。
“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外面尸横遍野,蛊虫漫天,可这衙门好像并没有受到半分虫灾啊。”
总不能虫子也怕吃官司挨板子吧?
这点慕君迁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听着沈宛的话,点了点头,“嗯,确实,我也感受过了,这里并没有结界一类的东西,所以很有可能这衙门里放了什么让蛊虫忌惮的东西。”
几个贪了几十万两的人,自然有足够的银钱买到保平安的东西。
等着烟花那边审讯结果一出来,一切就都知道了。
光是县衙库房的粮草,雪花银,还有兑成的银票,金银珠宝,沈宛和慕君迁带着十个手下点了三个时辰。
这李甲也真是好手段,县衙面上放不下那么多东西,他竟然在县衙地下挖了一个等同县衙面积的地下仓库。
二十五万两的小额银票,二十万两的雪花银,不计其数的金银玉器,绫罗绸缎,还有未来得及卖出的万担粮食。
这都是整个南疆百姓的血和命啊!
沈宛一脚踹翻了面前的一小箱金器,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让愤怒蒙蔽双眼。
毕竟这只是李甲一家,还有那李富和田弘福呢。
“夫君,走吧,咱们去太守府逛溜个弯儿,等回来,看看李富能吐出多少东西来。”
原以为县衙就已经嚣张到了极致,万万没想到,田弘福的太守府简直是照搬了一整个王府来!
单说屋脊上垂着的琉璃瓦片,片片价值不菲,更别说他们进府之时,那群追逐打闹的莺莺燕燕,各个身着绸缎锦衣,头戴金玉首饰。
姑娘们一跑,身上首饰碰撞发出的铛啷声又如此动听。
“什么人!”追逐的莺莺燕燕见来了一群装备精良的士兵,立马抱成一团,一个年纪稍长的姑娘站出来,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沈宛忍着怒气上前,拿出慕君迁的文书,朗声喝道:“寿王在此,奉皇上之命,调查太守田弘福贪赃赈灾款一案,太守已被关押,现封锁太守府,逐个调查!”
被圈养的莺莺燕燕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吓得后退几步,不敢违逆,眼睁睁地看着太守府被精兵包围。
沈宛上前仔细观察着这群女人,点出了那个年纪稍长的:“把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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