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条小手绢,捏着捂住了鼻子,带着哭腔道:“听闻南疆蛊师心怀天下,特此前来求见,若是我们死在了山上,也是我们的命数了。”
那船夫也不知是什么神色,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们一眼,便把人带上了船。
行至河中央,纳兰清终于是受不了船夫的眼神,背过身去。
船夫哼笑一声,不再摇桨,“这位小公子不知可有婚配?”
诶?沈宛放弃了手中的蜜饯,一股脑地塞回去给慕君迁,伸长了耳朵听着船夫八卦。
方才他们就知道船夫不对劲儿,这种时候大家对虫患唯恐避之不及,怎么会有人上赶着撑船呢?
若是要维持生计,倒也不必拿命冒险。
只是他对纳兰清似乎格外感兴趣,从一开始眼神就没离开过。
纳兰清良好的修养让他又咬牙转过了身,浅浅道:“并未婚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纳兰清这话落下之后,沈宛发现那船夫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像是惊喜。
慕君迁不动声色,手中捏着一道定身符,虽是准备发出去。
但那船夫并未管他们二人,径直朝着纳兰清走去,满是老茧的手抓着纳兰清修长白嫩的手,激动道:“不知公子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纳兰清有些莫名其妙,又不好意思抽出手,只能用折扇隔开二人相距过近的脸,“老人家,您不是无儿无女?问这个是?”
船家哑哑地笑了几声,那张脸皮皱的像抹布一样,又靠着纳兰清进了几分。
这下子纳兰清差点一个没坐稳跌在甲板上,饶是好脾气的他,也伸手轻轻拦了船家一下。
“老人家,我们着急赶路,还请您不要再开玩笑。”
看到纳兰清正色,船家悻悻地收回手,慢悠悠地摇着桨。
慕君迁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他,直到上岸之后,那人也跟了上来,瞬间警觉,挡在了沈宛身前,“老人家,您也是要去找蛊师吗?”
船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又朝着纳兰清的方向瞥了一眼,转身走进了林子里。
他脚步不快,但进了林子没走几步就看不到踪影。
“果然有问题,看来咱们被盯上了。”沈宛声音不大,生怕惊动这里蛰伏着的什么毒蛇毒虫。
自从上回见过蛇潮之后,再看这种黏糊糊的东西,就异常恶心。
幽冥山不高,但上山之路布满毒瘴,就算有慕君迁的结界护着,蛇虫鼠蚁和毒瘴都进不来,但在这山中看不清路,还是寸步难行。
红衣不得已飘到林子上头,一路指挥着三人往山顶走。
他们感觉脚下越发平坦,果然没走几步,就见到了一大片开阔的空地,以及一个古色古香的精致小院。
“想来这就是那蛊师的住处了,方才那船家不管是什么,蛊师想必已经知道我们来了,直接去敲门吧。”
与人交流的事儿一向都是沈宛去做的,毕竟慕君迁长得好看但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纳兰清气质又太过清冷让人不敢抬眼。
青衫那厮只知道围着烟花转,总是碰一鼻子灰还是乐此不疲。
至于红衣和春秋……还是不要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一只鬼王和一匹会说话的狼。
“进来。”
门内传来了一个带了几分稚嫩的女声,沈宛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
这一开门不要紧,外表精致的小院此刻大变样,院中到处都是各种虫乱飞乱爬,甚至还能看到几条毒蛇懒懒的枕着一些白骨。
一个穿着黑纱裙,用红绳扎着两个小丸子头,光着脚丫,手腕脚腕和脖颈都带着串小铃铛的少女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晒太阳,与周围骇人的场景格格不入。
但少女似是习以为常,用南疆语说了句什么,盘在门口挡路的两条大蛇乖乖退开,沈宛他们得以下脚。
“请问……”
“我就是。”
“可我还没问?”
沈宛刚一开口,那少女就伸了个懒腰,应了一声。
“你们不是要找南疆蛊师吗?我就是啊。”少女缓缓起身,伴着一阵铃铃声,如若忽略了这周遭的环境,倒是赏心悦目。
她不等沈宛再开口,径直地走向了纳兰清,上下打量了一番,大大的眼睛弯了弯,“你们要求我办事,可以,这位公子留下跟我成亲,我就帮你们。”
三人一鬼:!??
上来就整这么劲爆的吗?
但纳兰清很快回过了神,他还没有忘记,南疆的惨状,就是这位自称南疆蛊师,看似像个邻家小妹的人一手造成的。
优美的铃铛声下,掩藏着的是数以万计的百姓的哭号!
“老人家请自重!”纳兰清拱手后退一步,道出了南疆蛊师的身份。
少女微微一愣,捂唇轻笑,声音也似银铃般,撩得人心头发痒,“呀!见到公子太开心不小心露馅了!不要紧,不过公子不要叫我老人家了,我叫阿蛮,蛮横不讲理的蛮。公子是?”
“在下纳兰清。”
“清水出芙蓉的清吗?”阿蛮娇笑着伸手去捏他的脸。
纳兰清面色一红,提扇一挡,微微用力按下了阿蛮欲行不轨的手,声音微沉,“蛊师请自重!”
阿蛮面上也没有什么不悦,只是被再三拒绝之后,目光终于转到了沈宛和慕君迁的身上。
“你们是为山下蛊虫而来的吧?”阿蛮依旧是带着笑意,明明看着十六七岁的年龄,可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压迫感,可不是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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