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發嗣、殷玉清二人在后追赶多时,不见了黑齿人,心中十分疑惑。沈發嗣问道:“大哥,你神通广大,这厮那里去了?”殷玉清道:“三弟不知,这厮踪迹神秘,连我也不晓得。”沈發嗣道:“这厮道术平常,只是的一味逃跑,好似狡兔三窟,你我不能捉拿。”殷玉清道:“三弟,切莫小觑他。他只怕你一个呼名夺魂术利害,若是单打独斗,他的法力不是你我可比。”沈發嗣道:“大哥,好长他人锐气,怎灭了自家威风?小弟的道术是灵宝天尊亲自传授,那厮的修为能有多高,料定破不得我之道术也。”殷玉清道:“方才我与他交手,只觉得那厮内力深厚,根基不浅,你我修为能有多少?纵然夺魂,也杀不死他。你我且四下寻觅一番,看那厮躲在何处。”沈發嗣道:“大哥,不必搜索。料那厮逃得不远,此处有一水塘,那厮必定变做个鱼虾蚌蟹之类。”殷玉清闻说,忙念动真言,变作三头六臂九眼模样,一齐搜索,果然看见一条鱿鱼,遂收了法相,大骂道:“泼孽畜!枉你是上古得道妖魔,如此无知?莫说一条小溪,就是长江、黄河,流通于四海,如何见有一个鱿鱼?你在江水溪流之内躲藏,却变个海里的怪物,如何放你?”祭起金钱剑,来斩黑齿人。吓得黑齿人魂不附体,魄不在身,抽身就走。二人见了,大怒,施展纵地金光法,又去捉拿。
黑齿人走了一路,见四下无人,遂变作一间寺庙,躲避二人。二人不见了黑齿人,按落云头,四处搜寻。殷玉清道:“这厮不知又变做个什么,教我等寻觅。”沈發嗣道:“只怕他变个石头滚木,却怎样分辨?”殷玉清道:“若是变作石头滚木,那也不难。我们只把这些杂碎拿兵器乱戳一番,不怕那厮不肯露相。只怕他又变做其他物件,你我还要费事一番。”沈發嗣闻说,却也无奈,回身见那黑齿人变作的寺庙,大喜,谓殷玉清道:“大哥,这里有一座寺庙,你我先见去休息一番。再做打算不迟。”殷玉清闻说,也觉得有理,正走时,忽然觉得不对,谓沈發嗣道:“三弟,此事好奇怪也。”沈發嗣问道:“大哥,什么事,如何奇怪?”殷玉清道:“这里荒无人烟,为何有一座庙宇?”沈發嗣笑道:“大哥好是多心也,或许是一座古庙,也未可知?”殷玉清道:“三弟,你仔细看看,此庙分明是新修建的,如何是古庙?你纵然不信,拆下一两个钉子,看看又无铜锈,就晓得是不是古庙了。”沈發嗣闻说道:“大哥说的有理,我上去拆下几枚钉子看看。”黑齿人闻说,吓得魂不附体,心中忖道:“这殷玉清恁的狠毒,钉子是吾的骨头,他如今拆了,吾如何活命?”化作黑烟,夺路而逃。沈發嗣大怒道:“这妖怪,怎好如此?他把我们诓进庙内,那门定然是他臭嘴,我们纵然不死,也吃他咬一个遍体鳞伤!”殷玉清道:“你我速速追杀,莫走了这厮。”二人各自驾云来赶。
黑齿人一路逃跑,一路暗思:“此时其兵已攻破大营,料不能支,且将他诓上积雷山,入吾巢穴,使他不能舒展,那时再擒他不难。”计已算定,遂往积雷山逃去。不表。
且说众将军与三国联军大战,秦怀玉在阵中左突右闯,见了元文都,也不答话,举枪照面就刺。元文都把锤来迎。一来一往,斗了五十回合。秦怀玉大喝一声,手中枪劈头打下来。元文都一横锤,不曾实拍接,一见响,手中锤一歪,把力卸了。龙头锤扫来,秦怀玉立枪一绷。二马冲锋一过镫,元文都闪身一摇龙头锤,锤头正打在马头上,秦怀玉坐下马卧倒,人摔下去,枪也撒了手。夺路而逃。
渊盖苏文撞见东方玉梅,不由分说,祭起飞刀斩下。东方玉梅把朝笏拿出,一道金光把飞刀冲散。渊盖苏文大惊,手挺大刀,劈面就来。东方玉梅双枪来战。两马相交,斗了二十五六个回合,东方玉梅一分双枪,催马前闯。渊盖苏文往左边一闪,合手中赤铜刀找东方玉梅的双枪。“叮当”一声,震得渊盖苏文腕子生疼,膀子发麻,愣把赤铜刀给挂飞。不敢交锋,转身就走。东方玉梅飞马来赶,安殿宝、盖贤殿、盖贤谟三个齐上,缠斗东方玉梅。斗了十合,三人间渊盖苏文去了,大喜,不敢恋战,夺路而走。
那边苏凤大战陈察,两个一来一往,斗了五十回合,苏凤挡不住陈察,丢了刀,回马败走。何宗宪战定萧琢,二人银枪对鬼刀,斗了四五十合,不分胜败。又斗数合,何宗宪不如萧琢那般万斤膂力,叫一声:“萧琢,我胜不得你,告辞!”倒提银剪戟便走。那边张士贵与王雄诞斗了不到三十合,气力不加,抽身便走。冯慕封战定燕舯康,斗了六十回合,燕舯康无心恋战,胡乱刺了几枪,冯慕封正要夺枪,燕舯康却把枪丢了,只身逃走。冯慕封见他马快,只好把拿枪捡起来,拿在手里,用以报功。陈稜趁势掩杀,大破联军,歼敌十万。罗焕之追杀三国残败人马,一直杀到天明,陈稜鸣金收兵,众将军各自回城。正是:
将军鞭敲金镫响,元帅全胜进辕门。
话说殷玉清与沈發嗣见黑齿人纵黑光前去,各自收了云朵,亦纵步借土遁紧紧追赶。只见黑齿人随变一塊怪石,立在路傍。殷玉清正赶,忽然不见了黑齿人,沈發嗣随后赶来,即运神光,定睛观看,已知黑齿人化为怪石。随即变一石匠,手执锤钻,就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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