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芝满脸怒容,她认为楚景晗又用花言巧语迷惑了皇帝。
“你回去吧。”楚景贤一脸冷漠说完。
夏芝立刻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怯生生道:“陛下……”
“朕有要事出宫一趟,如果你愿意跪到朕回来,朕不会阻拦。”
楚景贤说完径直走过夏芝身边,夏芝跪着转身看向他的背影,那眼神里是崇敬、爱慕和希冀,是楚景晗不懂的感情。但她看向楚景晗时的眼神则充满嫉恨,楚景晗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对不起夏芝,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夏芝以后只会是她的敌人。
寒风带着雪花轻轻飞舞,盛安城的街道上因年节将至人来人往热闹不已,人们都在开心地置办年货,都期望一家人度过幸福的春节。
朴实而又温暖的景象让坐在马车上的楚景晗望着窗外露出了温柔的神情,那是她永远无法得到的天伦之乐,不过虽然她过得不幸,但她希望大楚的百姓能生活幸福。
马车很快来到盛安城西北一座小宅院前,与别家房屋张灯结彩欢乐喜气的氛围不同,这座小院由内而已散发着幽寂。
楚景晗轻轻跳下马车走近小院,靠近小院她感到一种袭人心骨的寒凉,或许小院地处城墙边因见不到阳光,就像院墙里的大树拼命向外生长出高墙触碰那近在咫尺的阳光,楚景晗感慨世间万物对于求生的奋力挣扎,然后轻扣门上的铜环,门内的主人听到声音后前来开了门。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楚景晗见到了头发蓬乱似秋日枯黄毫无生机的杂草,满脸胡子拉碴,一身黑衣破破烂烂像乞丐一样的张意,记忆里的俊秀青年因为爱人的去世变得颓靡不堪。
张意见到昔日的主子楚景晗立刻跪在地上行礼,心叹曼柔没有白死。
“你起来吧,我是特意来看看你和曼柔的。”
楚景晗扶起张意,同时递给他一个沉重的包裹。
“殿下,这是?”
“是一些首饰和金银……”
楚景晗想说这些补偿,但她又不想将曼柔的命和金银划上等号,而且这些金银并不能弥补张意失去曼柔的痛苦。
“殿下,卑职不能要这些。”张意把包裹推了回去。
“这是命令,不能拒绝。”
楚景晗严肃而又郑重地命令,其气势雄浑摄人心魄令张意不敢拒绝。
“卑职领命。”张意领下包裹,又伸出手指向内门道:“殿下,小院虽无酒无茶,但还算……还算清雅。”
楚景晗看了一眼院里的满地落叶缭乱心道确实清雅,张意也露出微妙的尴尬表情。
“我来是想看看曼柔。”
楚景晗能来拜访让张意已经十分感动,张意没有料到她竟然还要去探望曼柔,他的眼睛变得有些湿润,哽咽道:“殿下,卑职没能保护好曼柔,她……”
“她都是为了我……”
楚景晗露出悲伤的表情,张意赶紧道:“殿下,曼柔她从来没怪过您。”
“带我去她的坟茔吧,我想……给她上柱香。”
“好。”
张意跟随楚景晗走向马车,到近处时竟然看到坐在马车里的皇帝,他当即跪下诚惶诚恐请了安。
“不必多礼,你就坐在车夫旁带路吧。”
“谢陛下。”
坐在马车内的楚景贤在思考如果他不跟来,楚景晗是否要让张意坐在马车里?所以他先开口给张意指明位置。
张意带着两人来到盛安城外西南边的一座山上,山势势平缓林木稀疏,长满野草,几人趟着枯败及膝的野草缓缓上山,及至半山腰上看见一座泥土堆成的新坟孤零零坐落于树林之间,坟前摆满瓜果,瓜果旁的陶翁里的红香尚飘着袅袅白烟,白烟轻抚石碑,碑上以正楷字体工工整整篆刻着“爱妻张曼柔之墓”几个大字。
“爱妻?”
“虽然没拜堂没成亲,但她始终都是我的妻子。”张意看墓碑的眼神充满了温柔,楚景晗心中感佩曼柔能有这样一个人喜欢的同时,也更加自责她当初自私地留曼柔在身边。
“你刚上过香?”
“我每日清晨都来,怕她寂寞。”
楚景晗轻抚石碑,发现石碑上的大字刻得粗糙不堪不像是有经验师傅的工艺,她道:“我刚刚给你了一些金银,找个时间给曼柔换个墓碑吧。”
张意捏了捏自己的手,有些尴尬问:“刻得不好吧?”
“嗯,尽显工整,但略有粗糙。”
“是……谢殿下夸奖。”张意有些脸红吞吞吐吐道:“卑职没读过几年书,照着先生写的字刻得,刻得果然不好,等过几日卑职就去换了。”
听到是张意刻的字,楚景晗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不用换,含你的情意,曼柔喜欢。”
张意有些尴尬也有些脸红,这时刘福海把早已准备好的香烛纸钱拿了出来,楚景晗拿着火折子给曼柔烧纸,张意蹲下帮忙,楚景贤则靠在树下等待楚景晗。
火光映红楚景晗的脸透出一种冷然的决意。
“我一定会给曼柔报仇的。”
张意心知她如今已是阶下囚再做傻事对她不利,他缓缓开口:“殿下,你觉得曼柔这坟茔安置得好么?”
“选的很好,远观城,近看水,藏风聚气,是一处风水宝地。”
“……”张意站起身远望繁花的盛安城,悲伤道:“其实我没请过算命先生,也根本不懂什么风水,我只是按照曼柔临死前在我怀里所说将她葬在可以远望盛安城的地方,我其实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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