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如此,楚景晗也就从善如流道:“回禀父皇,孩儿今日在四哥府里清理我们过去一起埋下的酒,发现有个酒坛里面装满了纸,纸上记载了一些关于安家的事,孩儿就立即带酒坛来给您过目。”
“你倒是忠心实诚。”楚元帝微笑赞赏,九个孩子里,他最喜欢的就是楚景晗毫无私心。
刘公公打开酒坛,取出里面的纸张摞好,呈给楚元帝过目,他大致翻阅数张后,道:“这事你做的不错。”
说完,楚元帝陷入沉思,楚景晗跪在地上也不敢出声,因为她见楚元帝拿着纸张的手在颤抖,楚元帝整个人都脸色也极黑,像幽暗无底的深渊。
一盏茶的时间,楚景晗跪的腿都麻了,就在她撑不住想动一动的时候,楚元帝看向她,突然道:“朕近日身体不适,明日起你来勤政殿,代朕监国。”
跪在地上的楚景晗,听到最后四个字时浑身汗毛倒竖,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她心中弥漫,是兴奋紧张亦或是恐惧害怕?
没个一时半会儿楚景晗她怕是想不清楚,她不由想起少年时,皇后秦昭一直让她争夺帝位,而那时她心中只有风花雪月;当历经种种艰难困苦,她想要那个位置时却发现自己势力全无而不报太大希望时,那个位置突然就近在咫尺。
“这、这……孩儿……”楚景晗不敢应承。
见楚景晗呆若木鸡,楚元帝心中有些不愉,他冰冷出声:“什么?”
楚元帝的话似一盆冰凉的水浇醒了头脑发热的楚景晗,她暗自责怪自己情绪外露,万一楚元帝心存试探,那她可就完了。
而且,她要是接受楚元帝的提议,就表明她要与二皇子所代表的安氏一党宣战,但秦氏一党随着秦相死亡早已分崩离析,而秦观言重回朝中还不到一年,实力不稳让楚景晗担心。
“父皇,二哥他德高望重、才华横溢,乃众多大臣心之所选……”
“别说了,他出言犯上,朕已经罚他禁足一月。”楚元帝极其不想听见楚景琰的名字,他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你安心监国便可。”
“是,儿臣遵命。”楚景晗表现出严肃和沉重,但其实她在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兴奋喜悦。
“朕会悄悄移居别苑修养一段时日,快则半月慢则一月,这段日子不管谁要来求见朕,你只告诉他们,朕身体不适谁也不见。”
“是,儿臣遵旨。”
“朕待会儿写下诏书,明日早朝由刘福海宣告给文武百官,你回府中准备一下,尽快搬回含光殿,方便你代为处理政事。”
“是,儿臣知道了。”
“你下去吧,朕要休息。”楚元帝说完深吸一口气后躺回软榻。
“儿臣告退,父皇保重身体。”
楚景晗退出勤政殿,她本来心有疑虑,但楚元帝已然安排好每一步,是她最强有力的后盾,就不怕朝中那群二皇子一党的官员不听她的。她虽然现在不是真正的太子监国,但只要这些日子里她把政事做好,这太子之位未必就不是她的。甚至她认为这就是楚元帝给她的考验,只要考验通过,她就能成为大楚的新皇。
楚景晗代政的消息不出一个时辰就传入楚景琰耳朵里,他胸中满腔怒火,就算是冰冷的密室也压不住他心中的烦闷与燥热。
“可恶,怎么会让楚景晗捡了便宜。”楚景琰双拳重重锤向桌子,他如愿以偿解决楚景玉,没想到楚景晗竟然会冒出来跟他抢位子。
在场唯一轻松的要数安苍礼,他摇着扇子道:“圣上的心思真是如天高,殿下,你也不必生气。”
楚景琰见安苍礼泰然自若的模样,心中一股恶气直窜脑门,他出言讽刺:“不是你的事,你真是一点不急。”
安苍礼耸了耸肩,摊手无奈道:“我只是感慨一下,臣唯殿下马首是瞻。”
“殿下别见怪,安府永远是向着您的,只要殿下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安佑仁出来当和事佬。
安太师默不作声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不如我们……”
他向安苍礼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让楚景琰瞳孔一震。
“安太师,你可知若是失败,我们都会死。”楚景琰低头撑桌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害怕。
见楚景琰没有直接拒绝,安太师心中稍有宽慰,这些后人还有一点他年轻时的狠辣。
“楚元帝天命将尽,所谓趁他病要他命,现在是绝无仅有的好时候。”
安苍礼早已知道这瘦小干瘪的老头子十分残忍冷酷,所以他很是镇静,他无数次想过,若是可以选择出身他必不愿选择安家,但身负安家之血,食安家之粮,他只能为安家谋利,即使是做丧尽天良之事。
“贵妃娘娘说过陛下的身体早已有问题,现在既然显露出来,说明已是油尽灯枯。”安苍礼右手拿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自己的左手,继续道:“只要我们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引安家士兵进入皇宫,必能成事。”
“不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城外两万士兵早已等候多时,凭他皇城区区几千禁卫军是抵挡不了的。”安太师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笑道:“天时、地利、人和都已具备,殿下,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便可心想事成。”
楚景琰一想到要当皇帝,心中就充满喜悦和兴奋。
“这几年本王帮父皇做了那么多事情,每一件本王都完成得漂漂亮亮,身体不适,他都不立我为储,而是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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