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楚景晗捏紧黑衣人的胳膊,道:“三更半夜进入我的房间想干什么?来……”
黑衣人眼疾手快捂住了楚景晗的嘴,道:“晗儿,不认识我了么?”
楚景晗只觉得这声音熟悉,她扯下黑衣人的面罩,只见他脸如刀削,眉飞入鬓,冷峻的眼眸充满柔情,鼻梁高挺而不过分,嘴唇微红却不女气,只是她记忆中那似雪的肌肤不再,变得粗糙略黑,少年的稚嫩青涩褪去,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皇兄。”
楚景晗露出开心的微笑,然后慢慢坐起身,她感觉楚景贤一年不见更加富有魅力,可是,她心中却没有一点沉醉于此。
楚景贤也看着楚景晗,深觉得她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她,小时候她娇俏可爱,少年时她温柔可亲,幽园后她冷如幽潭,一年后的今天她更是多了一丝他看不清的东西。
楚景贤陷入思忖尚未开口,她先道:“皇兄,你怎么回来了?”
她没有丝毫见到他的惊讶开心,也没有为他私自回盛安的担心忧虑,她平静的神色让楚景贤看不懂。
“此次叛军训练有素,父皇觉得蹊跷,让我回来去最近的几个兵营瞧一瞧。”楚景贤如实回答。
楚景晗微笑着望了一眼桌子,道:“我有些口渴,劳烦皇兄给我倒杯水。”
“你我之间何言劳烦。”
楚景贤起身倒水,楚景晗拉紧自己的里衣坐得更直,她用手抚摸起自己的肚子,内心的担忧透过美丽的容颜显露出来。
楚景贤端着茶杯转身后见到她神思忧郁,便问:“你不开心?”
“是。”楚景晗强自微笑,淡淡道:“我不知道腹中孩儿是否还在。”
听到这个消息,楚景贤递给她的茶杯僵在半空中。
得知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有了孩子,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楚景贤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的感受,他只知道他的心仿佛一瞬间被捏紧,呼吸也跟着变得不顺畅起来,他感觉心很痛,甚至觉得常年征战所受的伤都无法与之相比。
他已受过不少这种伤,楚景晗第一次成亲,第二次成亲,但这一次比以往要来得更痛。
不过他的身体也只僵硬了短短一瞬间,他露出微笑将茶继续递了过去,还出言安慰:“以刘太医的医术,应是无碍的。”
“但愿如此。”楚景晗笑着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喝完,楚景晗又状似不经意道:“父皇为何不让其他人去查?还千里迢迢的让皇兄回来。”
刚坐下的楚景贤一听这话,心中不免有凄凉委屈之感,楚景晗竟然对他有忌惮和猜疑。
楚景贤一听到楚景晗有危险便立刻往盛安城赶,四天五夜不眠不休,便立刻换上夜行衣潜入皇宫。楚景贤的此等真心竟然换来一片怀疑,这事无论落到谁头上只怕都会觉得委屈。
但其实这种忌惮乃是人之常情,楚景晗宁死不愿离开皇宫,亲自对抗叛军楚景琰,为的就是守住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没想到一觉醒来楚元帝又召回远在边关的楚景贤,这当然让她心生警惕。
楚景贤虽然感觉委屈,但他更不想与楚景晗心生嫌隙,解释道:“父皇不信任朝中大臣,而且盛安周围兵营,只有韩嫣将军所在的安庆营,我与韩嫣将军交情甚少,是以父皇派我去查一查。”
楚景晗一思索也认同楚景贤话中之意,毕竟她内心深处十分自信于楚景贤绝不会对她不利。
安下心来的楚景晗见楚景贤风尘仆仆,她才想到他千里奔波的辛苦,心疼道:“皇兄千里回来,也不说在家中休息,阴日来见我也不迟。”
见楚景晗关心起自己,楚景贤内心一软,道:“回盛安的军队还没到,我日夜兼程先回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楚景晗才知他必定是在楚元帝圣旨到达前就已往回赶,他根本不是奉的圣旨。
想到此楚景晗的脸色瞬间有些黯然,她不否认少年时对楚景贤的依恋和喜欢,但在她长大了解世事之后,其实她的内心一直刻意疏远楚景贤。
但楚景贤并没有疏远她,这也使得她以此利用和稳住楚景贤,有了楚景贤的支持和帮助,她争夺帝位之路更稳固。
楚景晗心中无限思绪,表面却笑着打趣:“你何必如此劳累,我又不会跑了。”
“早日看见你没事才会心安。”楚景贤微微勾起唇角。
楚景晗将空茶杯递给楚景贤,他放回去后盯着楚景晗看了一会儿,道:“既然你醒了,我这就离开。”
“好,皇兄小心。”
她笑得甜美,楚景贤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又从房顶上离开。
见他盖好房上的瓦,楚景晗想起床叫人,刚一起身便牵动背上的伤口,直将刚刚长好的伤口扯得生疼,只能出声喊人。
“来人呐。”
在外间听到声音的吴雅和曼柔赶紧冲进来,见到楚景晗醒过来,曼柔激动的眼泪似珠子一般不断掉下脸颊。
“殿下,您、您终于醒了。”
楚景晗见曼柔哭起来,笑问:“我醒了,你怎么还哭呢?”
“殿下,您真是……”曼柔不断抹眼泪,然后趴到楚景晗腿上:“如果您走了,奴婢该怎么办?”
吴雅推了推她,道:“说什么胡话呢?”
“反正殿下去哪,曼柔都跟着。”
曼柔情不自禁抱紧,楚景晗摸摸她的头,道:“哪能一直跟着我,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
她们都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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