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断喝声中宫胜身形转换一剑斩断敌兵的手臂,使的正是袁公剑中的一招“割席断义”。
“走!”夏侯雄以盾为轴压着敌兵,一如车轮般侧翻到敌兵的身后,落地的一刻他身转如轮,剑锋也随之犀利的切过敌兵的腰背。
“碰!”一声响,敌兵的手斧砍在宫胜的盾面,而宫胜的剑在下一刻扎在他的大腿上,在惨叫声中宫胜手中盾外挥,又是“碰”一声响,盾面砸在那敌兵的脸上。
四散的血迹里是四散这逃散的溃兵,这大概是羌氐叛军派上来的方阵中败下来最快的。没人关心这个,战士们只是抓紧时间利用这个难得的空隙休息。
沉默的夕阳少有落日的味道,只是一味显得冷漠,反倒是地面上浓重的血色涂了几许残阳的韵味。
“杀了几个?”宫胜问夏侯雄。
“伤了四个,杀了三个,合起来七个。”夏侯雄说。
“我五个。”宫胜说。
“今天呢?”夏侯雄又问宫胜。
“算不清了,也不知有没有一百。”宫胜答道。
“厉害。如果都像你我这样,何愁敌军不破。”夏侯雄感叹。
“呵。”宫胜不答,他伸脚蹬开脚边不知谁人遗失的断肢。
夏侯雄问他:“你这身功夫哪学的?”
宫胜扭头看了一眼又继续仰望天空的云层,“我打小就走南闯北的跟着父辈行商,小时候就喜欢耍耍兵器,于是走哪学哪。运气好碰到太平道的易然道长指点我练武的道理,又和移花谷的师无咎老先生学了剑。”
“易真人和师无咎?我也是久闻了。都说易真人道行高深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夏侯雄说。
宫胜笑了笑:“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你信?”
“我到希望是真的。”夏侯雄继续说:“太平道易然道长、移花谷师无咎、汤谷伯弇、崆峒山辛廞、隐川费翊,江湖上传闻的五位宗师,你跟其中两位学艺,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夏侯雄又问:“据说移花谷在益州西极山中?你去过益州?”
宫胜答道:“那时候我去益州贩盐,走的是剑阁蜀道。移花谷在汉国成都府西,走山路要两天,那是一处风景很美的山谷,山上的流水在岩石上散成无数浪花,有一处小瀑布,水不急所以瀑布很静,水珠在阳光下四溅,练剑的好地方。”说着他笑了笑,像是回忆起了少年时练剑习武的时光。
夏侯雄问:“听说师无咎曾在蜀军中锤炼剑术,还参与过当年诸葛丞相北伐。”
宫胜说:“师老那时在无当军中效力,就是蜀国的无当、无前两军,和司马懿交过手。师老的剑术是极高明的,可惜那时候我年纪小没学多少。”
“已经很厉害了。”夏侯雄手里把玩着枯草,上面沾满了血污,他问道:“你看我的盾牌使的怎么样?”
“那还用说。”宫胜笑了一笑。
“教给你吧。”夏侯雄说了一句,然后他一拍宫胜,“起来。”
宫胜站起身来十分惊讶的问:“盾牌功夫不是你夏侯家的家传绝技吗?”
夏侯雄抚摸着伤痕累累的盾说:“这个时候来还谈什么家传不家传,教给你这门功夫或许还能传下去。”
“盾守御者也,凡战非此不能策万全,实属为将者之良友,可以蔽羽矢、拒锋锐,周身要害无不仰仗。。。。。。知其妙法,以心驱之,神合意同,而御来势无穷,是为不败之技。”夏侯雄开始讲述用夏侯氏盾旋术的心法。
“滑盾式是卸力的技巧,要点就在一个滑字上,你看。”说着夏侯雄持着盾像是接敌一样足下连连挪动,或是微侧身体,或是身形转动。
“不仅仅是盾上要滑,而是人要滑。足下、身形、盾面三处合力,如此才能化解来敌的攻势。所谓足下如趟泥,身形如转轴,御盾如铁流。这一式滑盾式练到高深处要人披甲持盾形如铁流才算是真正的到家。”
“你来攻我。”夏侯雄演示了一遍之后就让宫胜来攻,不如此不足以展示滑盾式的奥妙。
宫胜闻言便提了剑,“小心!”,说话间他的剑已经出手刺向夏侯雄,虽然不求杀敌,但剑势强劲犀利却也分毫不减。
“来的好!”夏侯雄道了一声,然后他手腕一抖,手中的盾就拦在剑锋的来路上,步伐身形大有一夫当关之态。
宫胜出剑时也在观察着夏侯雄的应手,他看到夏侯雄手中的盾微微错来角度,但那角度并不大。夏侯雄的身形也微微侧过,但幅度也不过泛泛。同样的是夏侯雄脚下步伐只是微微调整的朝向而已。
就看看你夏侯氏的盾技如何了得!宫胜不去多想其中奥妙,只是手中剑锋一刺而中。
剑锋准确命中盾牌的一刹那,盾面一震微微错开几分,间不容发里变化的还有夏侯烈的步伐和身形,他全身猛然转动,那盾就不再是岿然不动的铁壁而是变化无端的铁流。
剑锋在盾上擦出刺耳的响声,然后走偏了。宫胜只觉剑锋刺中不像是盾,那感觉倒是类似两件兵器锋刃相交的时候,当真只有一个“滑”字可以形容。
“如何?”夏侯雄问道。
“不愧是铁流!”宫胜赞叹说。
“你再看我夏侯家的击盾式。”夏侯烈说着换了右手持盾,沉腰立马将手中盾直击当空,盾面刮起劲风,强横的像是手挥铁锤一般。
“击盾式的要点不在于击盾之前,而在于击盾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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