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特意去和袁小衫告辞,陈一剑在对袁和说了声告别后。便扛起放在小院中的青铜大鼎,一人一鼎朝着小院外漫步而去。
一直站在院中,目送少年离去的袁和,直到少年走出老远。这才返身回到屋内,径直朝着睡觉的房间走去。
袁和推开房门,妻子早已等候其中。看到他进来,忙压低嗓音开口询问道:“明天你真要带着小衫去河边?”
袁和没有急着回答妻子的话,在将看了看隔着一间大厅的房间。确定没有丝毫动静,这才随手关上房门,同样压低嗓音说道:“之前孙仁的话你也听到了,我要是明天不带小衫去河边,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你要我学那周二,带着你们娘几个连夜跑路吗?这种事情,我袁和做不出来。”
妇人眼中有泪花闪烁,看着站在身前的丈夫。她语带哭腔地说道:“你做不出!难道将小衫带去送死,你就能做得出来吗?你怎么会这么狠心啊!”
心中压抑的怒火,在听完妻子的这句话后,再也无法抑制。
看着妻子脸上那悲痛的神情,袁和有些焦躁的说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小衫是你女儿,难道就不是我的女儿了?你说我狠心,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带着你们跑路,然后让全镇的人在背后戳我袁和的脊椎骨吗?别说我袁和不答应,我们袁家列祖列宗也不会答应的。”
妇人哭道:“难道小衫的命,还不值被人戳脊椎骨吗?”
袁和怒道:“你一个妇人懂什么!”
“对,我不懂!反正我就知道,小衫是我的骨肉,我绝对不答应有人伤害她。”
说完,妇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就这般颓然的倒坐在床上,将双手捂在脸颊上,痛声哭泣起来。
“你能不能小点声,一会儿让小衫听到算怎么回事。”
“你连小衫命都能送出去,你还管我会不会被小衫听到。”
本就心中烦躁的袁和,耳中听着妻子的哭泣,便更加的烦躁不安起来。忍不住迈开脚步,在房中来回走着。忽然,袁和停下脚步,看着仍坐在床上哭泣的妻子。说道:“别哭了,问你个事。”
妇人没有抬头,依旧双手捂着脸颊。声音却从指缝间传出:“什么?”
袁和脸上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觉得陈公子能不能帮上我们?”
起先妇人还没反应过来,只是随口应答一声。猛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来。忙将双手从脸上移开,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丈夫。眼中立马充斥着急切的神色,犹如一个溺水之人,却在水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急急说道:“对,陈公子既然能从妖怪口中就下小衫,说不定他就能帮助我们渡过这个难关。”
袁和点点头说道:“我这就去找陈公子回来,你赶紧的再去准备些酒菜。还有,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千万千万不要让小衫看出来。听到没有!”
说完,袁和也不等妻子回答。急急忙忙便转身拉开房门,快步朝着外面疾跑而去。
——
孙仁家。
比不得城内有钱人的富丽堂皇,满室尽挂奇珍异宝,和名人字画。只是相对于寻常百姓,要略微宽敞上一些而已。这和孙仁满身的珠宝气,有些格格不入。
吃过晚饭的孙仁,此时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大摇椅上。一手抓着酒壶,一手把玩着一块手掌大小的玉佩。
玉佩色泽莹润,成暗黄色。没有雕刻成某样事物的模样,也不曾在上面刻画字迹,就是这么单纯的一块平坦玉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孙仁对这块玉佩却是情有独钟。看着手中的玉佩,孙仁不禁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起来:“宝贝宝贝,你啥时候才能真正的长大啊。等你长大了,爹就带你离开这里。不管你要去哪,爹都答应你。到时候就算你要习武,爹也绝不会阻拦你。你快点长大吧,我的儿!”
玉佩无言,有风吹过敞开的窗扉,带动红木窗门,发出一阵咿呀之声。恰如那婴儿的回应,让孙仁脸上不由流露出欢喜的表情。
一把将玉佩高举在头顶,开怀说道:“我的儿,你是不是听到爹再和你说的话了。要是你听到了,就答应爹,快点长大好不好。”
忽然,房间外面响起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有人说道:“老爷,刚得到消息。黄知县已经派出手下,让他们去寻找修士了。”
孙仁没有收起手中的玉佩,依旧满心欢喜的看着它。却对门外之人淡然说道:“随他去呗,一个晚上的功夫,我还真不信他能找来修士。”
门外之人在听到这句话后,便不再答话。
约莫过了有一会儿时间,在确定那人已经离去。孙仁这才继续对着高举在头顶的玉佩,柔声说道:“我得宝贝,你快快长大吧。长大了,爹就给你娶媳妇。一个不够,爹就给你娶两个。两个不够,爹就给你娶三个四个。只要你开口,要多少媳妇,爹都给你娶。哈哈~”
——
黄昏的官道上,行人渐少。偶尔行走其上的人,亦是脚步匆匆,拖曳着身后一道狭长的影子,朝前迈步而去。
一名二十出头的少年,身材瘦若竹篙,着一袭墨绿色道袍。长发盘起于头顶,戴一鱼尾法冠。面容焦脆,肤色蜡黄,看着就给人一副病态恹恹的样子。
然而,在少年的身后。却背着一把巨大无比的长剑,足足比少年高出了一个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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