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染上了一层暗哑,这是某个特定时刻特有的声音,她怎会不懂?
“胡说,少骗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小郑子说你每天晚上都来景慈宫过夜,也就是说你天天都能看到我,想什么想……”
话未说完,突然倾身将她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他已经迈开大步走向了西暖阁。
钱业很贴心地帮他们打开了西暖阁的门,在他们进去后又关上,门外,传来他低低的笑声。
甚至等不及走向龙榻,他直接将她抵在门上,吻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她的呼吸被他掠夺,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她承认,她是来找他生儿子的,可也没打算这么快就动手啊,太阳还没落山呢,他看见她来了便遣走了大臣们,钱业在门外嗤嗤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如狼似虎、饥可渴难耐了呢!
况且,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什么也不说就迫不及待地要她,感觉她好像就是来给他发泄的似的。
他的吻好不容易从她的唇移到了她的颈上,她终于透了口气,往外推拒着他,喘息着道:
“喂,快放开,我只是来看看你,不是来……”
“不是来做什么?”
他打断了她,邪魅的声音暗哑地传出,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灼热的呼吸似要烫伤她的脸。
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好整以暇,好像故意在看她的笑话,她气急败坏地使劲推了他一把:
“我要走了。”
他怎肯放她?按住她的双手抵在墙壁上,他嗤嗤地笑出了声:
“你走了,谁给我生王子?”
“想给你生儿子的女人一大把,让她们生去啊!”
“女人?谁?”
他的眼睛微眯,沉吟片刻道,
“那些帮铃曦坊助威的女人吗?”
本来还处在打情骂俏状态中的林铃儿,好像被人抡了当头一棒,立马瞪大眼睛清醒过来:
“你、你说什么?”
这半个月来,她小心翼翼、处处提防,他怎么会知道?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么?”
他勾着唇角反问她,看不出他的情绪是好是坏。
他可是明令禁止她在外做生意的,尤其他的理由还是她无从反驳的,她身为王后,坐拥金山白银,怎么还能去搜刮民脂民膏?虽然途径合法,但却不够合理,这成何体统?
索性装傻吧,这点她最拿手了:
“听、听不懂,我的铃曦坊早就在离开高昌帝国时便关闭了,哪里来的女人给我的铃曦坊助威?”
她打算反咬一口,挣脱他的束缚,用力一戳他的胸膛,
“哦,我知道了,莫不是你在背地里藏了什么女人,什么助威是假,想要来跟我示威才是真吧?”
他像料定了她不会承认一样,面色突然严肃起来:
“你最近频繁召朱固力进宫,所为何事?每次赏他那些金银布匹又是为何?他是国之功臣,还是对你有恩?金坦城上那间铃曦坊,朱固力终日在里面忙得不亦乐乎,生意好得很,那里面的成衣,通通由你的景慈宫所出,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你知道不知道又能怎样,反正那铃曦坊又不是我开的,那是朱固力开的,他前些日子进宫跟我说,他不想做个酒囊饭袋,只能靠着朝廷俸禄过活,无功不受禄呢,他想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这有什么不好?所以我一口答应下来,就帮他提供了点开店的支持,这有什么不对?”
她打算死扛到底,反正她已经跟朱固力说好了,只要她打死不承认,量他也拿她没辙。
他突然轻勾唇角,笑了:
“这么说,那间店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林铃儿咬牙:
“没有!”
“如此甚好,我的王后这样听话,我很安慰。”
他挑起她的下巴,眼中颇有几分轻挑佻,
“既然朱固力已经能自食其力了,他本就不是什么朝廷命官,我让他吃朝廷俸禄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此一来,从今往后,我便再不用给他俸禄,他的生意那么好,足够自给自足,我看铃曦坊的生意好得快抵过金坦城半片绸缎庄的生意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富甲一方,你再也不用替他操心了。”
拓跋九霄难得说这么多话,只是这话听起来,怎么总觉得像在窝囊她呢?
他的意思是,本钱是她出,衣服是她出,结果挣的钱都归朱固力了是吗?
朱固力的付出的确不能抹杀,但是没有她,他的生意开得起来吗?没有她的好点子,他能赚到钱吗?
凭什么她在背后辛苦,却要他在前面享福?一旦这件事被拓跋九霄认定了,从今往后,那铃曦坊可就真没她什么事了。
不行,她不能让自己的辛苦付之东流,更不能让他颠倒黑白。
“拓跋九霄,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打掉他的手,眼睛立刻瞪得溜圆,
“你早就在暗中调查清楚一切,然后来套我的话,想让我就这么放弃,没门!”
“放弃什么?”
“你明知故问!那间铃曦坊就是我的,怎么样?是我让朱固力帮我开的,本钱是我出的,那里面的东西全是我的,你一句话就想把我的东西通通给了别人?”
她毫不避讳地承认,他的脸色渐渐暗了下来:
“你忘了我说过什么?”
原本他打算顺水推舟,即使她做了,他也不会追究,只要把铃曦坊名正言顺地变成朱固力的产业就行了,本以为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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