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婼醒了之后,便被熏儿依林芷若的命令带着去领了些银子,接着送出端王府的大门去,熏儿和蓝婼平日关系也就那样,和她亲热不起来便随意抚慰了蓝婼几句,然后看着蓝婼失魂落魄地离开,才放心地回去禀告林芷若。
送走蓝婼以后,林芷若在端王府便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除了一个匿在暗处的苏蘅,再没有半个能完全信任的,就算是紫妩也仅仅只是她能够偶尔聊聊的一般角色而已。也只有这样,她来日离开端王府便不必顾忌什么,可以从容轻巧少许多麻烦。
只是每当饭菜不大合胃口,点心不太顺心意,院里的事又叨扰到她时,她会想起那两个因为自己而下场凄凉的小丫环,怅然一阵子。但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她只好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期盼着和苏蘅离开京城的那天。
林芷若偶尔跟着秦子墨跑跑场子调查线索,大多数时候在芳华庭呆着什么也不干,日子表面上就这么静静地过了。
她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夜晚,薛紫瑶已经和苏蘅交换了两方势力联合的密信,一些关系着朝庭命运的事也正悄然发生。
“薛紫瑶的确是鹤州那边的人,具体是什么身份她却未表明。对方答应跟我们合作,先从皇族不易察觉的地方入手,将朝庭局势扰乱,然后趁机盗取朝庭机密,等找到前朝宝藏,复国指日可待。”
凤姨看罢密信,娥眉之间略透出些许喜意,但却又复露出忧色,“跟对方合作,想来必定是要行些恶事的,不知道公主她会不会……”
苏蘅知道凤姨担心的是什么,无非是怕林芷若会再帮秦子墨卖力调查线索,将组织所做的事挖掘出来,毕竟她已经帮着秦子墨做过好些换作旁人必定做不好的事。
“我会想办法,让她不再答应帮端王调查有关的案子。”
凤姨半信半疑地看着苏蘅,问他道:“你打算如何劝说她?”
“劝?我想她大概是这世间最难劝的人,劝不可能劝得动她的,只能用点特殊手段。”
事实上,即使苏蘅什么也不用做,林芷若也是不愿意帮秦子墨的,只是有时迫于旻文帝那边的压力,奈何不过必须作作戏罢了。
好在偷玉玺那个人没有留下多少的蛛丝马迹,玉玺相关的事较长一段时间内都没什么进展,即使林芷若知道是和薛紫瑶有关却也懒得跟薛紫瑶牵扯,却突然再度和苏蘅提起私奔的事来。
“私奔?”
“对,私奔!就像在驰县那次一样,不过上次不幸被那个贱人使诈把我们骗回来,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我们要计划的更加周全,保证绝对不再出什么纰漏。”林芷若无比确定。
苏蘅虽然早就想这么干了,可是事到如今林芷若提出来,他却感到为难,于是疑惑不解的问她:“怎么会突然想起要走,是不是——你想逃避什么?”
林芷若知道苏蘅要说她是不是为秦子墨,其实她自己心里也不确定,总之很想离开就是了。“我有什么好逃避的,无非就是不喜欢被这两个贱人影响心情而已。我们离开这里,别的不说,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虽然暂时要到处躲避生活水平可能会有所下降,不过等风声不那么紧了,逍遥快活也是指日可待……”林芷若有些期待的看着苏蘅憧憬着往后的日子。
“你真的舍得就这么离开,你不想继续追查薛紫瑶的底细了?”苏蘅又接着问。
“原本我是想要把她的底细搞清楚,揭开她的真面目,让秦子墨这个傻子看看,他一直奉若珍宝的女人美艳皮囊之下,竟然有一副蛇蝎心肠,刺激刺激他,以解我心头之恨——”
林芷若说着,将手里的紫薇花摘了两朵扔在地上,转头却扶着苏蘅的脸看着他轻笑起来,一边将花朵别在了苏蘅的发间,一边继续说道:“后来我想想,他不过就是一个被薛紫瑶困在迷局中央,看不清过去未来前因后果,你掌握不了自己的爱恨情仇,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罢了,我再跟他怎么计较,也是毫无意义的,反正我和他之间的一切就像一场梦,就算我把他从薛紫瑶为他编织的梦境当中捞出来,他也不会快乐和解脱,对我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与其坏了薛紫瑶的事让她对我死死纠缠徒添烦恼,倒不如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当一切都重来好了,没有什么是时间冲不淡的。”
大约是林芷若放弃得太突然,苏蘅一时间,竟然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愣了一会儿,他问林芷若:“薛紫瑶肯定不是一个人在做那些事,此事事关大越民生安危,秦子墨一定同你说过吧?你真忍心,就这么撒手不管了?”
林芷若看着苏蘅,突然有些不悦,“怎么,你是在考验我吗,你还不相信,我是真的死心塌地要跟你走?”
“你难道不明白,无论你对我如何,我总是尊重你的意愿。我这么问你,只不过是想让你想清楚再做决定,免得今后后悔。”
“后悔,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林芷若撇了撇嘴,又说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是实话,可是世事难料,如果什么事都考虑后果如何,那活着也太累了,人嘛,难得糊涂,该让自己任性的时候就任性一下,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我要是这么瞻前顾后,你觉得今日还有你的戏吗?”
“我知道你的性子说一不二,何况你是我主子,我又如何敢违背你的决定?你若决定要离开,那便离开就是。几时动身?”
“还有十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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