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猎户暗自猜测秦轲的身份的时候,秦轲歪着脑袋,喃喃道:“你说看着给……”
秦轲当然不懂弓箭这东西的行情,让他看着给,他还真不知道该给个什么价,只能是佯装出一副懂行的样子,毕竟他虽然兜里有了点钱,可骨子里就不是个乱花钱的性子,以前的贫困时光早已经在他的心中扎了根,虽然他现在也想帮帮那个猎户,可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傻傻地被讹。
伸手握住那柄宽阔的牛角弓,太学堂教会了他看弓的技巧,而他感受着牛角弓那流畅的曲线和那足可以把力量发挥到极致的弧度,他放开缰绳,双手猛然拉弓!
第一次用力,秦轲已经把弓拉到了一半,这张弓的力量大得出奇,比起那些太学堂的那些好弓有过之无不及,他心中微喜,如果是这样的弓,只怕射程能上五百步!
猎户和伍长两人都是眼前一亮,他们并未想到像秦轲这样年纪的人却能有那般强大的力量,能轻易拉开这张硬弓,而且他们从秦轲脸上的表情能看出来他仍然留有不少余力。
而随着秦轲身体内的气血鼓胀,他的双臂肌肉在一瞬间刚硬如铁,他沉住一口气,一下子把牛角弓拉满了。
弓如满月。
这时候的猎户和伍长已经是双眼瞪圆,一旁围观的人群中也发出了啧啧惊叹声,他们没想到秦轲真能把这弓给拉满,而伍长则是想到了当初秦轲第一次进城的那副软弱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能使强弓的猛士……
……恐怕只有气血修行者,才有可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想到这里,两人的目光中更带上了几分崇敬之意。
气血修行者在当世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可相比普通人,到底不大常见。
少顷,秦轲缓缓地松开牛角弓,满意地道:“不错。”
“还是你出价吧。我要是说低了,显得我欺负了你。”秦轲佯装平静,说实话,他哪儿知道这弓什么价,他这么说,看似大气,实际上是给自己营造了一种“行家”的表象,别人看出他不是个门外汉,自然也就不敢妄开高价。
这一招,还是他当初跟着季叔去镇上买牛肉的时候学到的。
猎户还没能从秦轲刚刚的英姿中恢复过来,而听到秦轲这样的话,心中一凛,仔细看了看秦轲的样子,有些感激道:“大人……那小人就斗胆……三十两银子?”
“嚯……”还没等秦轲开口,伍长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还真敢开口啊,一把弓三十两银子,打猎的,你一家一个月卖皮子能换多少钱?换得了三两银子吗?”
“换不了。”猎户摇摇头,但还是坚定地道,“可我这弓确实是我家的宝物,如果不是家里生了娃,难产的时候又花了银子请大夫,我是坚决不能卖这弓的……就算我拉不开,可有一把好弓传家,总是个念想。”
秦轲点了点头,稻香村里也有猎户,他们把好弓一代传一代,一方面是能打猎的弓本就不是随意就能做成的,另外一方面,也是猎户们心中的一个念想,万一将来自己的子女出息了,能在武艺上出人头地,到时候手上总该有件趁手的兵器。
“三十两就三十两吧。”秦轲点了点头,伸手到怀里摸出三锭银子,一锭十两,递给猎户,“这弓我就拿走了。”
“好好……多谢大人。”猎户欣喜若狂,其实三十两已经是很好的价钱,虽然说他进城去找那些官宦老爷,也许能卖个更好的价钱,可那些官宦老爷平时也不玩弓,只是喜欢用这样的东西做摆件。再好的弓也难免蒙上了尘,加上这些贵人根本不通维护,再好的弓放久了也得变坏,对于官宦老爷们来说,大不了就是扔了再买一把新的,可对于他来说,总不是滋味。
现在好弓归了秦轲这位少年英才,他心中滚烫,他看了那把牛角弓最后一眼,心想,爹,孩儿不孝,但您做的这把弓,想来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好主人。
猎户离去之后,秦轲伸手把弓插回兽皮做的弓袋,顺势就背到了背上,随后他取出腰带中的令牌,递给伍长道:“我要出城,你记录一下吧?”
伍长呆呆地看着秦轲手上的令牌,满脸都是苦笑,心想你还说自己不是大人,可你手上的令牌,分明就是荆吴军中高长恭大将军亲信才能有的东西啊……
他无奈地道:“大人,您何必找我乐子?”
“什么意思?”秦轲不解地道。
“就您这身份,出入城门哪儿还需要记录。”伍长还要开口再说两句,不远处的城门口却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秦轲拉住黑风缰绳,感觉到黑风平静如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的黑风性格顽皮得很,好动,遇上点事儿总得做出点反应,可只要小黑一爬上它的头睡觉,它就安静得像个尽忠职守的士兵。
秦轲抬眼望去,门外正奔驰而来一队骑兵,身穿黑色甲胄,腰垮战剑,步调整齐,就连马蹄声似乎都被刻意收敛了一般,平静得可怕。
他们脸上还罩着一层面甲,假面刻画成厉鬼的模样,看上去狰狞无比。
当先一人似乎与众不同,座下跨得是一匹红色的北蛮战马,奔袭之间,如一团火焰。
“青州鬼骑!”无数人平民看着这支骑军来势汹汹,脸上露出几分恐惧,但又很快被狂热取代。
正是这支可怕的骑军,曾经在高长恭的领导下,攻城拔寨,横扫唐国境内,这才保住了荆吴百姓们的太平日子。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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