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釐摇摇头,还打算继续用言语说服公输般:“我绝不会如此,想必就算是巨子也不会如此,前辈你应该知道,巨子虽下了那道贬斥公输家的命令,却始终忘记前辈。这一次巨子甚至还重新启用了公输胤雪,为的就是让公输家重归朝堂,到了将来……就算是公输家的冤屈或许也……”
“公输家的事情跟我无关。”公输般却冷冷地打断了他,“你应该知道,如今的公输家只不过是我那位早已经离世的长兄传承下来的血脉,虽与我有亲,但还不至于真让我为他们来一趟稷城。我公输般一生从不信血脉传承,发妻早亡,也没有给我留下一儿半女。何况,时过境迁之后,墨狄以为加恩于我,我就真会承了他这份情么?”
慎釐面色十分难看,公输般的回答无疑是最为糟糕的回答,也是让他最为不能接受的回答:“那前辈这一次来稷城到底是要做些什么?难不成真要为了当年的事情去谋害巨子?可巨子当初那么做,名为贬斥,实则是保护。朝野不明真相,群臣议论纷纷,公输家若继续在稷城,只怕会惹来杀身之祸,就算是前辈也难以幸免。前辈可以不念与巨子的旧日情谊,但就连这份恩情也要一并抹了么?”
“恩情?”公输般面无表情地看着慎釐,“这些年你们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还是说,在你们看来,只要不杀我就已经是一种恩赐,我应该感激涕零,并且在余生把那个老头子的牌位供养起来,每日焚香诵经?”
面对着心中早已经发虚的慎釐,公输般终于叹了口气,又说会到了之前说过的话:“看来墨家弟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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