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镰者的回答,惊起了苏牧心中无边的波澜。
直接令苏牧在恍惚之间,几乎难以再保持住伪装出来的这份茫然。
不过苏牧也还未曾来得及细想,持镰者他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途经,才能如此轻易的识破苏牧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前一刻还剑拔弩张的秦氏兄弟二人,却已经是不约而同的、凛然看向了场间的持镰者。
虽然纯炁流的上古斗技,的确可以不通过炁能的融合,便发挥出中字级以上的威能。
然而这种威能本身,理论上也只该与法则斗技相类似而已。
故而在此情此景之下,真正让而今的秦氏兄弟感到骇然的却是……持镰者兀然劈落雷霆的举动,就连秦氏兄弟也自问无法做到。
秦氏兄弟二人,纵然能在雷霆被激发之前,便出手打断雷霆的奔涌。
却是绝对无法在雷霆爆鸣之后,再如此轻而易举的、将雷霆给斩落于半空。
也就是说,这名看似寻常的神秘持镰者,他若直接向秦氏兄弟发动袭击的话。恐怕就算是拥有高字级境界的兄弟二人,也并不见得能够完美的防下。
一名来历莫测、且意图不明的神秘人,突然乱入到源自帝国内部的这场纷争。
就算是立场相悖的秦氏兄弟,也依然是第一时间选择了一致对外。
几乎是不分先后的,瞬息将规则斗技给毫不私藏的激发。继而目光沉凝中,死死注视着持镰者的举动。
……
但与秦氏兄弟想象相反的是,持镰者非但对他们二人没有丝毫的兴趣,甚至也并不在乎所谓“公主殿下”的去向。
此刻竟然极不赖烦的,用一种粗暴且毋庸置疑的态度,随手指向了山脉深处的某个位置,并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们要找的那四个蠢货,如今就是去往了那个方向,你们爱去不去。但眼前的这个少年,他必须是我的东西,你们谁也别想把他带走。”
苏牧听闻了持镰者的这番话后,心中那本就澎湃的波澜,更是宛如飓风天气的浪潮般,愈发不可抵挡的在苏牧心间激荡。
毫无疑问,持镰者这段看似霸道的言辞,却根本是在补全着苏牧先前的谎言。
如果苏牧一个人的证词,还并不足以令秦梁所相信。
那此刻再加上这名神秘的持镰者,也同样用这般恶劣的态度,不经意间又一次将那份“事实”给强调。
则那份本不存在的事实,似乎已再没有值得去怀疑的地方。
并且也就在持镰者本身,才刚刚说完了这句毫无回旋余地的威胁,他此刻更是再不理会身后的两名高字级强者,直接便凝视着眼前的苏牧。
唇齿间更缓缓勾起了,一丝丝得偿所愿的笑意。
持镰者如此不屑一顾的态度,以及他先前劈落雷霆的神秘斗技,无疑都在相互渲染着、持镰者究竟拥有怎样的强横力量。
事到如今,既然“苏牧”一行人的去向,持镰者已经随口间透露。
那么以击杀苏桐为第一目的的秦梁,则同样再无丝毫的迟疑的,又一次的撕开了云杉林的阻碍,继续向着更深的山林刺去。
而随着秦梁的这份决断,与之持有相反意志的秦栋,当然更加不可能继续停留。
亦同样在精炁的爆鸣声中,足间撕裂着大地、紧随秦梁所驰去。
……
但也就在秦氏兄弟二人,才刚刚于彼此追逐中所离开,似乎神秘的持镰者对苏牧的这份狂热,如今也再没有人能够阻止。
然而在苏牧的眼前,此刻却再度发生着谁也无法想到的异变。
一丝微甜的血腥味,悄然自空气中弥漫。
而随着这丝血腥味的浮现,眼前原本满脸淡然的持镰者,却是顷刻间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持镰者手中的镰状战刃上,无数道几乎要将兵刃折断的显眼裂纹,兀然间纵横交织着出现于刃锋间。
他原本无比稳定的双手,此刻更是不住散发着震彻后的颤抖。
甚至连持镰者的面容,也在血腥气味散发的瞬间,缓缓在扭曲中化为了另外一番模样。
并且也就在一系列变化发生的同时,一只体型同样较小的兔状妄妖,也同样出现在了持镰者的脚畔。
并用一种极为自得的眼神,滴溜溜的看着苏牧肩头……那只毛球般的花栗鼠幻妖。
直到这一刻,苏牧也才终于明白过来:
先前的一切,竟然同样是由这只兔状幻妖扭曲五感后的结果。
持镰者脚畔的兔状幻妖,无疑比苏牧肩头的花栗鼠更加强大。竟然连持镰者的受创,也能彻底的于两名高字级骑士面前隐瞒。
不过此时此刻,随着持镰者脚畔的幻妖,终于将被扭曲的五感给还复。
那满身布满创痕的持镰者,却再度用一种让苏牧不寒而栗的诡异态度,又一次语带欣慰的恭敬说着:
“果然是你,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了你好久!”
……
谎言、终究只是谎言。
当夜色淹没了整片云杉林,皎洁的霜月高悬在树冠之间。
无论是全力搜寻的秦梁,还是紧追不舍的秦栋,显然都发现了那是一出谎言。
并且更为巧合的是,如果按照苏牧原本的计划,当秦氏兄弟确认了周近只有苏牧,而没有同行的其他三人后。
那以秦梁的机警,几乎不难猜出苏牧真正的打算。
但事到如今,秦氏兄弟不但没有发现苏桐的踪迹,甚至连本已逃脱无望的苏牧,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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