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儿怎得如此多尸体?”火红枫林深处,一袭广袖交领白袍的秃头俊美男子走出来,面上带着几分讶异,见了众人,只是笑眯眯的手持佛珠朝众人点头颔首。
“你怎么在这儿?”太后娘娘脱口而出,语气又急又快,不似平常一般慢悠悠得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对什么都十分不上心。
太后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转瞬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却是被一旁湛清敏锐转头把她刹那茫然又凶狠的表情收入眼中,撇了一眼不远处的卫姜,只见卫姜依旧保持一副贵公子做派,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绽,湛清却是留意到他握着剑的手,骨节微微泛白。
金钱钱一脸茫然,不知这点哪儿来的秃驴,倒是姬殷月,深秋也不忘打开自己拿来装逼的折扇,捂住了半张脸,只一双好看漆黑的眼眸滴溜溜的看,似乎在考量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和尚和当今太后有何旧情。
湛清也满是怀疑得看了眼两人,脑中立刻脑补出抛却红尘的和尚与曾想仗剑天涯的高门贵女的艰难爱情故事,不过想想,那这位传说为了太后阉了自个儿的卫姜往哪儿靠?
倒是善缘,面上无波无澜,笑眯眯的面容未曾变过分毫,似乎与太后不熟,只是笑道:“贫僧所呆的寺庙,和这座山靠的近,听见打斗声自然寻来看看。”
“看完了?”太后杏眼凌厉,声音冷冷,白皙无一丝皱纹的脸庞上一片冷然的看着善缘:“此事不该你这等脱离红尘的僧人来多管闲事,既然已看完那边自行离去,不然休怪哀家连你一起算作同党压入牢中!”
湛清微微蹙眉,按照她了解的太后的性子,这人不该如此多的话去提醒一个无关僧人,加上太后这反常的态度,让湛清打起来之后找善缘了解了解这前尘旧缘的小心思。
“死人自然不关贫僧的事情,可贫僧唯一的徒儿卷入此番无妄之灾,自然是要插手一二,作为南越为天祈福的国师,贫僧应当是能随行一起查清此事吧?”善缘手持佛珠,广袖飘飘,一手背在身后,仿佛快羽化登仙的仙人。
是以他说他是国师,在场的众人立刻在心中暗想,这秃驴确实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样子——等等,得道高僧,又在这狩猎山头附近,可不就是宝山寺的善缘大师?
“徒儿?”太后眯了眯眼睛,倪了一眼湛清,脸色并不大好。
“正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湛清,我俩投缘,便收了做徒弟,可没人规定和尚不能收凡尘的俗人做徒儿吧!”善缘笑着指了指湛清,湛清抽了抽嘴角,发誓自己没看见善缘说俗人时没看见太后那略黑的脸色。
“随你!”太后不置一词,只冷冷丢下两字,拂袖转身离去,众人赶紧跟上。
湛清骑上自己马儿,看了看自家不知该说坑人还是护短的师傅,眼神略微复杂。
“我轻功好,徒儿先行过去吧!”倒是善缘,一副十分熟稔的模样,毫不客气得摆摆手让湛清走了,和之前在寺庙中看起来高深莫测的高僧差了不要太多距离。
“徒儿知道了!”湛清颔首,扯了马儿缰绳一夹马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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