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站于石碑两侧,气氛微妙,表面风平浪静,暗中各怀鬼胎。祖震林不着痕迹地将李草挤至边缘,隔着陈礼他们站定。陈礼看透震林的小心思,不过没有揭穿,毕竟还要用到二人。
对方五人,一老者,头发虽然花白,不过面色红润,身材高大魁梧,宛如百年苍翠老松,仍是鼎盛之势。一妙龄女子,身姿婀娜,容貌秀丽,双眼清澈见底,好似山中清泉。另外三人都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与祖震林年龄相仿,面容刚毅,神情肃穆,看起来不苟言笑。
懂阵之人自然为精妙玄奥的阵法吸引,沉迷其中。而不懂之人看久了自然枯燥乏味,头昏脑胀。妙龄女子左顾右盼,看到李草和祖震林专心致志,邪魅一笑,竟褪去衣裙,只穿着肚兜亵裤。藕臂葱指,如雪脊背暴露于空中。
马轩对阵法不感兴趣,一窍不通,自然由他负责监视对手,以防被人偷袭。当他看到女子脱去衣服,搔首弄姿,想要扰乱李草他们的心神,以拖延己方解阵的时间,不由冷哼一声,痛斥道:“不知廉耻。”
不过说完,仍是津津有味地瞧着,但眼中并无淫邪,仿佛在欣赏一幅漂亮的仕女图。
女子闻言,微微一笑,不为所动,依然我行我素。
对手在侧,哪敢全心全意地推演阵法,祖震林和李草眼角余光瞄到美人娇躯,不禁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陈礼也注意到女子异样,瞬间洞悉其险恶用心,经多见广,内心毫无波澜,不过也没放过大饱眼福的机会,打量一番后,嗤笑道:“唉,可惜小了点,捏起来不舒服。”
祖震林还好,毕竟性格爽朗,而且逛过青楼,看过了两位美人的娇嫩身躯,甚至差点春风一度,一时错愕之后,也就不会太在意。可李草为人温和内向,再加上自幼读书,知礼守节,见之难免心慌,面红耳赤,对于阵法推算,无法再像先前那般集中精神。
陈礼笑道:“李公子淡定些,没想到公子如此洁身自好,她这样的柳条看着不错,用起来可就差劲了。等出去后,老夫亲自给你找几个开开荤,保证你飘飘欲仙,永生难忘。”
眼前美人身材并没有陈礼说得那么不堪,乳鸽挺立,恰好一握。双腿修长,笔直匀称。祖震林不由得腹诽,“这种还不算佳品?那要多丰满才行,难道要跟脑袋一样大?”
陈礼察言观色,摇了摇头,一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神情,再次认真推演碑上阵法。
李草苦笑,屏气凝神,试图集中注意力,可初见美人玉体,脑中始终萦绕不去。正在纠结之时,灵光乍现,想起大小姐颦笑之容,顿时如遭当头棒喝,羞愧难当。报仇无望,爱人不得,一时意气,来此做逆天之争,性命之搏。心中有爱,坚定不改,兄弟在侧,出生入死,怎能胡思乱想,误了大事?如果那样,真是百死难赎。
脑海渐渐清明,心境缓缓平稳,为防再自乱阵脚,心中默念自幼所学文章。待内心坚定,重新开始推演阵法。
女子见两个年长的根本不受其扰,而两个年轻人虽然开始有些慌乱,不过随后定下了心神,计谋失败,也没有沮丧,起码耽搁了他们些许时间。不再刻意勾引,但只是站定身形,没有将衣衫穿好,人心难测,谁知道真是那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还是虚伪好色的阴险小人?
推演多时,李草和陈礼相互交流片刻,可惜都没有进展。
日月轮转,六天时间很快过去。双方都想抢先一步解开阵法,快点通过,为自己得到姚氏宝藏占得先机,可久无进展,不免有些急躁。对峙暗流涌动,颇有一言不合动手之势。
大日高悬,阳光温暖。
魁梧老人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脸上浮现笑意。不过转头看到李草和陈礼二人窃窃私语,面带喜色,心中一沉,不敢耽搁,继续推演。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李草竟率先开始动手绘制阵纸,这主要是依仗陈礼对于阵法深刻的理解。虽然心中想要一蹴而就,直接将阵纸画成,不过依照自己的本事,十分清楚那是痴人说梦,还是按部就班得靠谱。此时快就是慢,慢就是快。
李草将纸墨笔砚等东西重新拿出来,和先前如出一辙,使用普通纸笔熟悉阵法图纸上运笔,然后等心中有了把握,再在青叶纸上作画。
魁梧老人经验丰富,历练老成,虽不甘人后,却清楚此时更要平心静气,心定则脑清,脑清则疑释。推演完成,心中完全清楚如何解阵,快速拿出纸墨笔砚,寥寥几张,便熟练掌握了运笔。
调制钰液灵石墨时,看到李草也在制作,眼神示意身旁女子。女人会心一笑,表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祖震林见双方剑拔弩张,暗暗思虑要不要激起双方打斗,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过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真要动起手来,大哥和自己都身处其中,怎能置身事外?就算陈礼、马轩肯尽力保护,对于他们来说,大哥有用,自己无用,恐怕到时候最危险的反而是自己,那不是弄巧成拙?
脑海中灵光一现,悚然心惊,在陈、马二人看来,自己可能不仅仅是个累赘那么简单,可以说是个隐患,毕竟一个人比两个人好控制,没有出手除掉就是自己的便宜。也是没有弄清大哥脾气秉性,不能确定会不会玉石俱焚,才没有出手吧?如果胆敢闹事,让他们察觉,自己危矣。依照大哥的性情,会认为是他连累自己,应该也会主动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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