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少瞻听的出,他说的是真的。
虽然他的确不喜欢他的态度,但若是为了唐小昔,态度之类,登时就变的无关紧要了。
他微微凝眉,一言不发的放松了身体,几乎是立刻的,他指端那透明的珠子便迅速被雾气占满,膨胀到苹果大小,而雾气迅速变浓,化为晶莹水球,然后再自晶莹变成了浓紫色,这整个过程,不到一刻钟。
狐风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既诧异紫气之浓郁纯粹,也诧异他驭气之灵活快速。
他道:“成了!”他收了珠子,向妖莫离道:“我炼药的过程,不能被任何人打搅,补天丹的药,也不够再炼一炉了。”
“我知道。”妖莫离道:“昔昔现在这个样子,没法带她走,你炼你的就成,有什么鸡零狗碎的我来打发。”
狐风绝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就从袖中取出各色石子,开始布阵,当所有石子都放下去时,地面上瞬间腾起了一阵烟雾,他把炼妖壶端端正正的摆在了中间,便似烟雾萦绕中的青山一般,只露出一个青色的山顶。
他随即取出来一个小小革囊,里面的药物显然是早就备好的,他就一份一份放入壶中,奇的是革囊不大,炼妖壶也不大,却似乎永远取不完,也放不满。
一直放了十余种,他才将紫气珠小心翼翼的悬空放在了炼妖壶顶上,那紫气珠便如山顶的太阳,缓缓的绽放着光芒,照亮了壶中的小苍穹。
…………
此时,都城一间暗宅中,朱皇后怎么都等不到她派出去的杀手。
放出去十二个人,竟是一个都没有回来。
她终于忍不住,咬牙回身,卜算了一下,然后手就抖了起来,颤声道:“全军覆没!全军覆没!这怎么可能!唐小昔不是快死了么!别苑不过是一伙普通人,怎么可能杀的了他们!”
蓝思归站在一角,缓缓抬手,拭去了唇边的血渍:“姑姑,我亲眼见到玄少瞻驭伏魔剑,他似乎也懂玄法……”
“胡说什么!”朱皇后大怒喝道:“他从小到大,身边有本宫的人日夜监视,他哪有机会学玄法?”
她越想越怒,一下子站起来,抬手就抽了他一巴掌:“全都是你!是你这个废物坏了本宫的大事!让你勾引唐小昔你勾引不到!让你去骗个炼妖壶你都骗不回来!本宫要你何用!你说!要你何用?”
她一边说,一边泼妇一样扑上去又踢又打,蓝思归不敢还手,只狼狈的左躲右闪,却在听到这三个字之后一下子惊住了:“什么?炼妖壶?那居然是炼妖壶?你为何不告诉我!”
朱皇后抬手又抽了他一巴掌,表情狰狞:“告诉你又怎样!你拿的回来么!废物!”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下手极重,护甲狠狠的刮在他脸上。
蓝思归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她手:“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瞒着我!若玄门得知炼妖壶出世,不知会有多少风波,你就让我这么糊里糊涂的去讨,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朱皇后冷笑道:“你们整个蓝家,什么东西不是本宫给的?你本来就是本宫的一个玩意儿,让你去死是看的起你!”
蓝思归大怒,将她一把掷回,朱皇后猝不及妨,倒跌回去,蓝思归踏上一步正想说话,却听有人喝道:“蓝轻辞?!反了你了!”嘴里说着,有人一步迈入,狠狠的一脚,将蓝思归踹到了一边,直撞在了墙上。
他随即上前扶起了朱皇后,竟是许久不见的天知子。
朱皇后这些日子心力交瘁,一见天知子,登时惊喜交集,一把抓住:“师兄,你去哪了!我的炼妖壶被……”
一句话还没说完,却一眼看到了天知子身后的人,登时惊的双眼圆睁,一头滚倒在地:“天丽拜见门主!”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八卦袍,一对三角眼,鹰钩鼻子,颌下微须,正是天师门的副门主庄长坤。
他在门口站了半晌,才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你把炼妖壶丢了?还让北宸门的人拿去了?”
一边说着,他便居中坐下,阴恻恻的续道:“如果本门主没记错的话,你曾当众演示,证明炼妖壶已经认你为主?什么时候认了主的神器,也可以随随便便被人拿走了?”
朱皇后面如土色,整个人抖如筛糠:“门……门主饶命!天丽一定会拿回来的!”
“拿回来?”庄长坤哧了一声,忽然弯腰,一把掐住了朱皇后的下巴,眼对眼的看着她:“你拿的回来么!你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什么事情不是让你给办砸的?”
他直接捏碎了她的下颌骨,咯嚓一声,朱皇后疼的眼泪直流,却强撑着不敢昏厥。天知子膝行了两步,似乎想求情,忍了忍,还是咽了下去。
这位庄副门主年纪不过四十许,入门不过十余载,却硬生生从外门弟子走到了今日门主之位,挡着他路的人全都不明不白的死了,谁都知道这不是巧合,可谁也抓不着他半点把柄。
他为人诡谲毒辣,出手肆无忌惮,偏偏修为绝高,出道以来从未败过。天知子在门里也算是混了二十多年,可在他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他与朱皇后本就是师兄妹,无意间得到了炼妖壶,知道护不住,所以才辗转投到天师门,费尽心思做出认主的假象,一切身份地位都由此而来……如今打回原形,只怕……
天知子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眼看朱皇后口角的涎水都垂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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