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伯谦还未反应过来,尉上卿便跑上前来扶住了她,尉可馨将白阳的断首捡了回来。
“劳烦七殿下与在下一同回尉府,……所有人都知晓子瑜是尉府的二小姐,她应该回来住了。”尉上卿看起来格外严肃,丝毫没有打趣的意思。
钟离伯谦愣了愣,了然地点了点头。
……
尉子瑜昏迷了两日,一直没有转醒的迹象。尉上卿替白阳设了灵堂,请来高僧为其超度。钟离伯谦跟着忙前忙后,尉上卿多次提起他的病情,钟离伯谦总是笑着让他不必担忧。他想为白阳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哪怕无法弥补她分毫。
白阳还在的时候,她是贤王府上惟一一个知晓他城府的外人,他们也算好朋友,虽然比不上她与尉子瑜的情意……
君雁玉紧赶慢赶,终于回到了离城,却听到白阳已经认罪伏法的消息。他后背上的拖痕已经结了痂,连衣物都未来得及换,便跑到尉府。
尉上卿知道白阳在她心中的位置,他想为尉子瑜做些什么,特意买了上好的棺木,还在府外挂起了白灯笼。尽管这一切看起来多么的不符合常理,看起来多么诡异,尉上卿还是顶着众人的议论如此做了。
君雁玉见到白阳的灵堂之前,他都还抱有侥幸,他不信这是真的。直到打开棺木,白阳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木里,身上换了干净的衣裳,可脸上的伤还很明显,脖子处有一条长长的红痕一直蔓延到脖子后。他将手伸进棺木,想要捧起白阳的脸,又怕看到她的断首。他接受不了,才出去几日,自己心爱的人便躺在这里。
“雁玉……咳……兄。”钟离伯谦走到他跟前:“对……咳咳……不起。”
“不怪你……”君雁玉低头抽噎:“真的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人动作太快。”
君雁玉抬起头,双眼模糊:“七殿下,不用太自责。”
他知道钟离伯谦被皇上软禁在清闲殿,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他怨不了七殿下,怨不了贤王,更怨不了妄生门。
小春慢慢走到钟离伯谦身后,怏怏地嘟囔道:“七殿下在面壁期间私自出宫,皇上宣您进宫受罚。您已经赖在尉府两日了,皇上说今日是您最后的期限,若再不进宫,皇上便亲自来尉府捉你。”
“咳……”钟离伯谦拍了拍君雁玉的肩膀,突然瞥见他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雁玉,你这是……”
“外出之时不小心摔下马。”君雁玉将自己去找妄生门的事实掩盖,这里是尉府,人多眼杂。
“顾好自己。”钟离伯谦前去前厅向尉上卿辞别,才跟着小春一起进宫。
皇宫高墙之内的御合殿上,响起钟离越恨铁不成钢的埋怨声:“你这个逆子,给朕好好的打,打足了四十大板。”
钟离伯谦没有回答,忍着喉咙处的微痒,咬着牙趴在刑凳上。
大板子一下两下落在他的身上,他不再似往常那般大喊大叫,这倒是让钟离越有些震惊。钟离弋听说钟离伯谦被父皇打板子,连忙跑去御合殿将行刑之人拦住。他猛地扑到钟离伯谦身上,朝钟离越求情道:“父皇,七弟是弋儿放出去的,如果要罚的话,让弋儿替他受罚吧!”
“弋儿,赶紧让开。”
“父皇,您看七弟都被你打得不吭声了,要是小时候,他磕着碰着,不哭三天三夜才怪。您再打下去,就把他打残了。”钟离弋与钟离伯谦的情意,还停留在六年前。
“这……”钟离越也确实早就发现了钟离伯谦的异常。
“对了父皇,七弟偶感风寒,出宫之时还咳出了血,您现在还这么打他,他的身体哪里还受得了?”
“什么?”钟离越大惊失色,慌忙叫停行刑之人,上前查看钟离伯谦伤势。
趴在刑凳上的钟离伯谦微微抬眸,望着钟离越关切的眼神,疲累的他闭下眼帘,随即垂下头去。
“来人,宣太医,动作快。”
钟离弋见状,慌忙上前扶住钟离越:“父皇,您没事吧?”
“朕……打了谦儿。”钟离越眼里皆是悔恨,他为何不哭不闹?他为何不出声?看着他受伤,钟离越的心何尝不疼?贤妃临走之前,也是这样一言不发。
“来人,扶皇上去休息。”
钟离弋与下人将钟离伯谦安置在清闲殿,太医来看过后,钟离弋便照顾在左右,他与钟离伯谦,自幼时关系便很好。初识伯谦之时,他很胆怯很怕生。若不是偶尔发现有奴才暗地里欺负他,钟离弋可能一辈子也想不通为何那时的钟离伯谦为何胆怯。
母后派来的人跟在他的身后,怎么劝也劝不回。
“六殿下,求您与奴婢去贞德殿见一见皇后娘娘,否则娘娘会扒了奴婢的皮。”
“你没瞧见……”本想发怒的钟离弋瞧见榻上双眼紧闭的钟离伯谦,怕吵到他便忍了下来,吩咐周围的丫鬟奴才:“谁敢怠慢,立即处死。”
众丫鬟奴才被他的眼神震慑,吓得后退了几步。这七殿下虽是个窝囊废,却有许多人关心着他,他们自然不敢怠慢。
钟离弋跟着奴婢来到贞德殿,皇后乔贞见他,连忙迎上去:“弋儿,你可算来了。”
“母后有何事?”
“无事就不能寻你?”
“可是母后,伯谦他还病着,又被父皇打了二十几个大板子,现在身体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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