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仙人眨巴了下眼睛,表情略有些呆滞,也不知道他是在震惊还是思考,好一会儿都没有做出其他反应。
为了让他回过神,我上下摆动闪动着磷光的大鱼尾,一发力,鱼尾便甩了土地仙人一身水,弄得土地仙人狼狈至极,原本仙气飘飘的须发瞬间贴在了肌肤上。
以前都是土地仙人质问我发呆的缘由,这次终于到我质问他了,我满脸无辜道:“土地仙人,你怎么了啊?”
“噗哇。”土地仙人一手抹下脸上的水甩在一旁,又拂袖过脸,头发一下就干了,“小安子,你现在是越来越行了啊。”
“哪里的话。”我憋笑,但很快恢复了正经的神态,“我还不是看你走神走得厉害,才想的这个办法。”
“方才老夫的确是走神了,既然你说有颗延命果给了水神,那是不是说明……”
土地仙人望向我,似乎是希望由我说出那个可能。
“嗯,可能真如我们所猜,靳笙还活着。”
“她有可能还活着……”土地仙人震惊的眼神逐渐被欣喜所占据,他激动着,瞳孔闪烁着,似乎有眼泪要从眼里流出,“真是太好了……”
“但现在依旧只是可能,只是说可能性变大了不少。”事情没得到百分百确定前,我其实不希望土地仙人这么乐观的,如果最后结果是靳笙并没有活着,那对土地仙人何尝不是二次伤害。
“没事,至少还有可能性。”土地仙人自顾自地笑着,他心中的欣喜已经完全遮掩不住。
“那接下来咋整?直接去水神那儿要人?”我问道。
“那必然是不行的。”土地仙人一下理智了起来,“延命果一事其实已经证实了我们一些猜想,靳笙可能活着,鲛人族,除了你以外,也极有可能还存在于世,且与水神有联系,如果我们冒然去质问水神,只会是打草惊蛇。”
“嗯……”我赞同地点点头。
“另外,在你们离开天界不久天后就醒了过来,神荼这一来天界,颜修和白月去了冥界一事,不仅是天后和君无仙上知晓了,水神知晓此事也只是时间问题,若他们心有鬼,必能想到冥界之行与延命果有关。”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那岂不是他们会发觉不对,有所警惕,那我们更不好抓他们的马脚了。”
“倒也不一定,二十万年前鲛人族因天降销声匿迹,整整二十万年都没有传出鲛人族还存于世的流言,说明把鲛人族藏着的人,做事十分谨慎,若真是他水神掌控了鲛人族,如今得知我们在查延命果一事,必会与天界细作有所动作,比如打探口风。”
土地仙人分析得头头是道,仿佛刚才沉浸于可能性的人不是他。
“有道理,不过有一事我想不通。”
“何事?”
“如果水神是以靳笙来要挟整个鲛人族为他做事,那其实或多或少都会走漏风声,毕竟不是每个鲛人都愿意为一人而终生为奴,除非是鲛人族心甘情愿配合他。”我梦境里的靳笙总是处于水深火热之地,完全失去了自由,若鲛人族想光复族群,大可自己养精蓄锐然后解救靳笙。
“鲛人重情,会为了同一目标而团结,当年鲛人族一致认为是天帝害了靳笙,其实不然,但他们并不知道是水神害了靳笙。”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那就更不可能与水神为伍了。
所以之前的猜想从一角度出发,是存在极大的漏洞的,不加以细想的话,真相可能就偏离了正轨。
“那就还有一种可能,水神私囚靳笙,却利用鲛人族不明真相拉拢鲛人族,企图联合他们的力量助自己篡位。”土地仙人说完后面部表情严肃了不少。
“那我们下一步就去找到鲛人族,然后告诉他们真相?”
“没这么简单,第一,我们现在并不知道也很难知道鲛人族在何处,第二,我们没有直接性证据证明当年之事是水神为之,第三,水神底细太深,天后和君无仙上的嫌疑还未解脱,冒然行动只会碰壁。”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吧。”土地仙人这一说让我感觉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等反派露出马脚。
“老夫也没说啥也不干啊!”土地仙人反叫道,“过几日将会在凌云台举行仙友大会。”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不理解,“难不成还让我去仙友大会吃喝一场不成?”
“笨。”土地仙人弹了下我的额头,“仙友大会顾名思义就是众仙家集聚一起吃喝,呸,切磋交流,水神、颜修、白月、君无还有老夫已经是被点名要去的了,我们可以在那个时候去会会水神。”
“而且还能观察一下君无仙上和水神有没有接触!”我恍然大悟。
“对啊,而且水神处处试探你,这次去或许他也会对你有些小动作。”
“啥?我又没被点名要去。”
“你可以作为颜修的侍女一同前去。”
“土地仙人,怎么你也说起我是他侍女了。”我满脸写着不高兴三个大字,凡要我委屈的时候,我就是个侍女。
“哎呀,只是说着意思意思嘛,不要太计较,你是鲛人,水神试探你定是与你的身份有联系,你对于他来说,一定是重要的。”土地仙人轻轻摸着我的头,“当然,你对我们而言,更重要。”
“这还差不多。”我轻哼了一声,以示自己接受了他的好话。
觉着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灵力也非常饱满,我便预备着从水泉里出来。
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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