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关门声响起,宋晓紧紧地闭着眼,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确认了身边没有沈于渊的身影之后,她猛地坐起身,低声地喘着气。
她的心中早已经有了防备,所以这才能在沈于渊走了之后,再次清醒过来。
宋晓下意识按在心脏的位置,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直到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平缓下来之后,她才觉得好受了不少,而后伸手向自己的后颈摸去。
在后颈的位置一片光滑,似乎什么都没有,但是宋晓却记得,在自己闭上眼之前,沈于渊那微凉的指腹一直停留在这个地方,来回摩挲着,要是真说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话,宋晓自己都信不过去。
她掀开被子走下床,在梳妆镜前坐下来,对着面前的铜镜,宋晓慢慢地转过头,借着另一面小镜子,也只能勉强看见后颈的一点点模样。
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是宋晓依然都能看到一些黑色的斑点,只是不能看见全貌,所以无法辨认出来,可是哪怕如此也足够了。
宋晓放下镜子,再次伸手按在自己的后颈上,依然什么都摸不出来,一片光滑。
她的心彻底沉了下来,一种难言的不安感充满了心头。
宋晓的心中是止不住的慌张,沈于渊到底为什么一直把手放在这里,他不可能不知道,一直朝夕相处也不会察觉不出异样,既然不说出来,宋晓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对她下手的,让她的后颈上留着这个印记的,只可能是沈于渊他自己。
一直在身边躺着的人,居然也是对自己下手的人?!
单单是想到这一点,宋晓的心都已经凉了,虽然她还尚且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沈于渊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但她也清楚得记得,之前沈于渊还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他不会再骗她了。
宋晓深吸一口,呆呆地放下自己的手,而后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沈于渊已经不在这里了,似乎又是去忙着他自己的事情。
宋晓之前也听到了沈于渊和许河清的谈话,虽然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知道是沈于渊遇上了麻烦,可能很难解决,所以现在才会匆匆忙忙离开,反倒是给了宋晓可趁之机。
心中有了几分思量,宋晓垂下眼,低头撕毁自己过长的裙摆,朝门外走去。
她没有别的衣服了,沈于渊总是喜欢一手操办她所有的事情,从生活起居到衣着打扮,仿佛每一个细节都必须他亲手打造一般,所以全部都是按照他的喜好而来,而沈于渊也不喜欢给宋晓准备方便的衣物。
这个时候宋晓也发现了,她的衣物从内到外,全部无比繁琐,甚至于她自己一个人都很难进行打理,跑动起来也极为不便。
想到这里的时候,宋晓的心彻底沉进了海里一般。
沈于渊所有的不安和多疑仿佛都有了解释。
——他在害怕自己的逃离,哪怕一个瞬间,他都要封锁所有的可能性。
重新离开小院子后,宋晓站在门口,外面依旧是那青石板的小路和隐约可见的红灯笼。
“又是幻境么……”
宋晓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她想起了之前那道神秘出现的声音。
如果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顺着自己身体的本能去行动吧。
宋晓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能判断出,哪怕是她自己的记忆,也好像欺骗了她,所以只有保留着之前记忆的本能,才是真正正确的。
心好像帆船在无边无际的夜海中漂泊着。
宋晓直接闭上了眼,彻底隔绝了对外界的感知。
裸露在外的皮肤什么都没有接触到,没有风声,也没有冰冷的感觉,一切都是幻境。
她下意识抬起了手,顺着当初初见许河清时候的本能,直接虚空一握,横在了自己的身前,而就在下一刻,空荡荡的手心之中,好像多出了什么。
宋晓立刻睁开眼,一柄火红的,仿佛燃烧着火焰的长剑正被她握在手里,乖巧得仿佛是她自己的,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宋晓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火灼剑?”
宋晓在沉默之后,开口时不由自主地吐出了这一个名字,握着剑柄的时候,一阵力量感顺着手臂蔓延到全身上下。
脑子里还是空荡荡的,但是宋晓顺从着自己的本能,反而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她握剑的手下意识抬了起来,然后直接一剑划下。
青石板的小路,隐隐约约的红灯笼,就好像画布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然后一点一点地彻底崩溃,湮灭,变成大块大块的碎片消失不见。
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地方,宋晓的面容冷淡,迅速朝不远处快速奔去。
宋晓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了。
在沈于渊那里是得不到答案的,她心里很清楚这一点,那个男人不会留下任何的破绽,哪怕是现在,宋晓都不知道是否也是他的算计,所以不能再和沈于渊撞上了。
宋晓的心中只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许河清。
那个在小院子中,她那么多天里第一个看见的陌生人。
虽然宋晓不认识他,但是许河清异样的表现,很有可能是认识自己的!
“别跑了。”
在不远处屋顶站着的许河清顿了顿,轻巧地一跃,从屋顶飘然而下,落在了地面之上,垂眸看着她,轻声道:“别跑了,少爷一会儿就回来了,会发现你的。”
宋晓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火灼剑,往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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