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穿着一件灰色的僧袍,看起来那件僧袍历经的岁月似乎不比老僧少,“来,施主,让一让,让一让,注意腿。”
朱明一阵迟疑,老僧的扫帚已经扫到了朱明跟前,正想退后,打退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推力,把自己往后推开了一步。“这……”
红绫拉住朱明,轻轻摇了摇头。
“施主,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雷音天都,想必是为了佛子而来的吧?”老僧双眼满布皱纹,眼睛迷成一条缝,声如洪钟,至少从声音上听起来,他不应该是这么老的样子。
红绫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是的,不知道老人家可否告知一二?”
老僧自顾自地扫地,好像没听到一般。“佛曰,不可说。既然不可说,那就不可说了。施主请回吧,佛子是不能出世的。”
朱明上前朗声道,“不可说,是不可说,还是不可不说?”
老僧顿了顿,又继续扫地,“自然是不可说,一说即使错。沉默是金。”
朱明嘴角轻扬,“不说即使未知,既然未知,又如何知道对错?再者,对错由谁来说?是非由谁来定?”朱明小时候经常与逍遥子辩论,此时老僧如此乖张,朱明索性就与他辩论一番。
老僧果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拄着扫帚,冥思一番,“佛理本体是广大的无量的,没有语言可以表达出来或传授,一切只有自觉悟,所以是不可说不能说的,佛理认为,人的语言是有局限的,它不能表达出所有感悟到得东西,尤其是高深的哲理,一旦付诸语言便失去了它的真相,也就着了相,也就没有了真相.因此禅宗主张的‘道断语言,不立文字’也即植根于此。”
朱明负手而立,走到老僧身边,搭上他的肩膀,“那么佛子传世也是不可说?”
老僧点头称是,“不可说。”
朱明:“其实不然,如果佛子传世不可说,那么我是如何得知?这壁画难道不是在说?真相会因语言的编造而呈现万千变化,但是最终殊途同归,真相即是道,道在那里,不管多少年岁,不管多少人参悟,它不增不减,不生不灭,它始终在那里。因为语言感知真理的是人,因为语言对真理发生曲解的也是人,是非在人,而非真相!语言是真相传播的媒介之一,而不是改变它的工具,语言为真相传达于世服务,所以不可说,只是为了保留真相,而不是不能传达真相。所以不可说,即如无为,无言而说,无为而治。”
老僧沉思良久,虽然觉得没有被说服,可是短时间内却想不出什么辩驳的理由来,单手立掌,一手扣住扫帚,“善哉,善哉,既然我不能劝服施主,我也不能说,那么就请施主随我而来吧,万事皆有因,因果自循环。阿弥陀佛。”
朱明:“那就有劳老僧带路了。”
于是朱明与红绫随着老僧进入了大雄宝殿内部,三人穿过了一阵金色透明的薄膜,来到一个金碧辉煌的房间,在房间的正中央,一个悬空的青莲座占据了房间的三分之一,青莲座上同样覆盖着一层薄膜,就像是泡泡一样,在青莲座下方是两个佛家金色万字,交叠旋转,在那交叠的万字下方,隐约透出了一些六翼邪魔的邪气。
朱明“那下面是?”
老僧仍是不肯言明,“施主,请自便吧,老僧一概不知。”
不过,六翼邪魔的声音却是不请自来,“朱明,果然又是你小子,我说,怎么会有那么讨人厌的气味!不过既然我的封印已经解除了两道,假以时日,我自己也可以突破这最后一道封印,不过那个时候,你最好已经死了,否则我一定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只怕到时候,你会觉得你还是现在死了的好。”朱明淡淡地说,六翼邪魔要自己突破封印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自己如果不死,修为也一定不会比他弱多少,根本无需畏惧。
六翼邪魔大笑起来,“小子未免太过猖狂了吧!我告诉你,如果你想要解救佛子的话,必然要解开这里的封印!没想到吧!最后解开封印,救我出来的竟然会是你自己!哈哈哈……”
朱明不由得陷入沉思,他是在骗我还是说真的?朱明看着老僧,老僧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反应。“师姐你怎么说?”
红绫前前后后端详了一番,“六翼邪魔所说不无道理,这封印法阵十分精妙,很可能是最后一道封印,而且之前的壁画上也说了,佛子牺牲自己完善了封印,如果所料不错,很可能就是青莲座下的其中一道封印。”
朱明御剑飞向青莲座,青莲座周围登时焕发金光,朱明双手交护,金光投射到佛珠之上,佛珠立时分离飞出,悬浮于青莲座周围各个方位,金光也随之收敛。
朱明望着青莲座之中,里面的躺着一个肥嘟嘟的婴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嘴巴嘟哝着,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朱明只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孩子,“喔!是他!”当初朱明习得清新普善咒之时,就有一个婴儿,就是他!原来他就是佛子。
朱明看着佛子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把佛子抱了起来,用手指逗弄着佛子,佛子也跟着眉开眼笑,笑得十分开心,“爸爸!”
一声爸爸让朱明不禁一阵错愕,什么情况?爸爸?是我听错了吗?堂堂佛子,未来佛莲古寺的继承者,居然在喊我爸爸?
似乎为了打破朱明的疑惑,佛子再次张口叫道,“爸爸!”
朱明这下真的是有些手足无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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