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药材混合在一起,究竟会不会真的将人致死,齐瑜开始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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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姑爷,您来得正好,小姐正在抄经书呢!您瞧,都抄了半个时辰了,婢子叫她歇一歇她也不听。”
月地云居的西厢暖阁内,莲花炉里燃着一炷袅袅佛檀香。齐瑜走进时,明珠穿着件蜜合色白狐毛滚边银花锦袍,正埋首于腊梅窗机下抄写什么。由于她抄得太专注,以至齐瑜走进也未察觉。
拾香笑盈盈上前揭了斗篷挂好。
明珠一怔,忙搁下笔站起身笑道:“瞧这丫头说的什么?又不是了不起的重活,我也就打发一下时间而已……对了相公,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啊?”有人端来温热水,明珠净了手,又甩甩手上水珠,一边用干帕子擦拭一边笑道。
事实上,这不过是明珠随口一问,可齐瑜却明显怔了一下,他也笑:“娘子,你抄佛经抄了这么些时日,有句经典佛偈听过没有?”明珠忙问什么经典佛偈,齐瑜走过来,轻轻将她打横抱起。明珠的脸一红,他却很是自然一边握了她的手拿在唇边吻了吻,一边想想笑说:“那句佛偈应该是这样说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娘子,这么经典的一句你可知道是何意思?”
明珠顿时愣住了,齐瑜说这话应该是意有所指。不过,她也没多想,笑了笑,只轻声地答说:“什么意思我不懂,我又不想去参禅悟道的。”然而把唇凑在他耳畔悄声告诉他说:“相公,我儿子刚才在踢我呢!”说话间,也握起他的手抚向自己小腹。
厢房传来拾香“噗”地一声轻笑,明珠急忙回过头去,这才意识到房里有人,脸红如霞,赶紧要从齐瑜怀里站下来。
“好了好了!”齐瑜笑道:“我知道这小家伙会踢你,三个月不到的小人儿他就会踢她娘了……对了娘子,我今天来主要是想找你商量件事儿。”说话间,他已将抱着坐于软榻,一边用手掠着明珠发丝,而同时,拾香也很识眼色地笑着放下帘子走开了。
明珠忙问:“什么事儿?”
“唔……”齐瑜想了想,认真地说:“是这样的,你知道我最近朝堂事儿多,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我想了想,咱们还是找个理由搬到你娘家去住可能好些。毕竟,有岳母大人的照拂,我也比较放心一些。”
明珠忽然有些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事实上,这个想法一直盘旋于她脑海很久,却没敢说出来。
现在,府里上下,除了拾香奶娘两人知道她有身孕,其他任何人都知道这一桩子大事。这不是防范过了头,而是自幼长于家族的勾心斗角中,明珠自是能想象一个小孩、尤其是一个男丁的诞生对其他姨娘妯娌意味着什么。这个面子明珠不敢强撑,特别是这个孩子在她肚里并不稳当,连四个月不到,明珠假若真的回到娘府,有了母亲的庇护,那么,至少她的危险会减损到一半。
“可是……”明珠说:“你又该怎么去和老太太她们回呢?”
齐瑜常常为了她撒谎,明珠已经到了非常过意不去的地步了。或许,摊上她这么个娘子,齐瑜这一辈子都会注定很辛苦。
齐瑜笑:“这用你操心吗?这事儿我自有好的办法,娘子,咱们只管到那边养好胎再说。”
他说的是“咱们养好了胎”,话说得这么好笑明珠也没有笑。
明珠弯弯唇角,伸手去抚他的脸,“好,那就听相公的。”她眸子里盈亮闪烁,有什么东西滚来滚去,她想,这么体贴的相公被她遇见了,真是福气。
“那这次就有劳相公再帮我撒一次谎了。”
明珠伸手又去环他的脖子,竟忍不住撒起娇来。齐瑜似乎很喜欢她现在的表情样态,然后,两个人再次深吻起来。
房间里炭火毕剥燃烧,在这样温暖的空气里。
明珠感到他的唇就那样贴在她的唇瓣上,来回地、轻轻地摩挲蠕动,像一滩春水似地,她想,再过一会儿,她又要被他逐渐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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