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董大夫颤颤巍巍走近住持大师的身子,为他探了探脉搏和气息,后凄凉地摇了摇头。尤其是住持胸前触目惊心的伤口,众人见了,无不觉得残忍。一些和尚皆念着:“阿弥陀佛!”
董大夫赶忙掏出止血的药粉,撒在住持大师的伤口,神情却是悲痛,满脸惋惜。董大夫不禁连连摇头,又深深无奈。当然,这一切,无严管事自是没有瞧见,若不然,董大夫又要被管事训斥了。
此刻,迷糊间,董大夫的眼前竟浮现昨天半夜的情景。那时,白惜柔突然发出一声,南边院舍里无严管事和董大夫立马听到了。
董大夫急声道:“管事,这事被那位柳姑娘听到了,怎么办?”
就见无严管事眼中透漏一抹阴寒,凛声道:“柳絮菲既然自己找死,出家人就该成全她。”
董大夫颤声道:“管事,求您手下留情,佛门重地,毕竟是不能杀生。”
无严管事横了董大夫一眼,那眼中的杀意比夜色还黑亮。管事寒声道:“董大夫,你别忘了,若是明早让柳絮菲走出那扇门,那么你我合谋的事,必定全太平寺庙的僧人都知道了。”
董大夫惊颤道:“管事,此事可是您一个人的注意,愚生可是被逼的呀?”
无严管事冷笑了一声,道:“你是被逼的,那出家人就该死了?”
“是,是。哦,不……愚生不是那个意思。”董大夫额冒冷汗,身子发抖,说道:“管事,那该怎么办?愚生一切听您的安排。”
“这就对了嘛,董大夫,识时务者为俊杰。”无严管事右手搭在董大夫的肩头,皮笑肉不笑,这笑比凄风还要寒,他阴森道:“董大夫,记得,明天一早,送一碗药到住持的禅房……”就见无严管事附身在董大夫耳边轻轻嘀咕了一阵。
就见董大夫越听越惊怕,他诚惶诚恐,说道:“管事,这样会害死住持的……”
无严管事凛声道:“董大夫可以不这么做,下一刻,就准备害死出家人和你自己吧!”说罢,无严管事拂袖就要离去。
“管事……管事留步!”董大夫一惊声,忙上前,恭敬朝无严管事行了个礼,说道:“愚生一切听管事的吩咐!”
无严管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董大夫,你放心,你是大功臣,出家人一定会保你平安的。”说着,他又转身离去。
董大夫煞白了脸,惊声道:“管事,您这是要去哪儿?”
“董大夫莫惊,出家人只是去把无照找来。”无严管事交代道:“你也准备一下明早给住持的汤药吧。”
舍门打开,寒风吹来,无严管事阴寒高大的背影已走远,董大夫却仍是心惊胆战,不敢直腰。院舍内烛火摇曳,诡异生惊,董大夫的眼眸中也闪烁着浓浓的恐惧……
突然,就听的无严管事当头喝了一声,打断了董大夫的深思。董大夫赶忙回过神来,为住持大师包扎好伤口。当然,管事斥喝的不是董大夫,而是柳絮菲。就听的无严管事道:“柳施主,你为何要杀住持大师?”
柳絮菲说道:“我没有杀住持,昨夜……”
柳絮菲话还没说完,无严管事抢声道:“柳施主,你的佩剑尚在滴血,岂容你抵赖,你快说,你为何要杀住持?”
本南和尚也说道:“柳施主,你无情呀,师父一听柳施主失踪,便派小僧等人四处去打听施主的下落,师父顾不得自己的身子不舒服,还操心柳施主的安危,如此好人,怎地下得了手。”他本南声音哽咽,眼中泪花闪耀,本是一番厉声质问,在此刻听来,却显得少了几分威信。
柳絮菲动容道:“住持大师,弟子知道大师心怀天下,仁德义举,弟子心中也是敬佩大师的。只是您死的冤枉,的确不是弟子动的手呀。”
无严管事喝道:“柳施主,不是你杀了住持,还有谁?你们来了太平寺庙,住持交代出家人要好生招待各位小施主,莫委屈了小施主们。想不到你竟忘恩负义,将住持杀害。柳施主,你快说来,住持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一旁的白惜柔走上前说道:“老和尚,你没有耳朵么?我家姑娘说了,住持不是我姑娘杀的,我家姑娘昨夜被人劫走,我们几个刚刚也是慌忙去四处寻找,难道我们也是骗你的么?”
无严管事冷声道:“谁知道你们打的什么鬼主意,一边假装失踪,一边引的我们大批僧人去寻找。出家人在想,这分明就是你们演的一出苦肉计。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支开住持身边的人,让柳施主得手。”
柳絮菲望了无严管事一眼,心中此刻才明白,第一次见到的无严管事,佯装的真是平易近人,此刻,才是他的真面目吧。话语振振有词,神情愤然,柳絮菲脑海突然响起那个矮个和尚说的话。
昨夜被绑时,无严管事、董大夫和无照在场,而几次,无照都鬼鬼祟祟出现在南边院舍,有一次还被圆可和尚撞个正着。柳絮菲立刻恍然大悟,无照小和尚就是无严管事的眼睛,是无严管事的探子,专门来偷听别人的话语,打听秘密。
这时,一旁的狄果不由得身子颤动,抓紧了柳絮菲另一只衣袖。狄果惊骇地望着无严管事,脑海竟浮现在北边山脚落的情景。那抓他的蒙面黑衣人,与眼前一身僧袍的无严大师,他们的神态,他们的身形,他们语气都相像极了。
狄果低声道:“柳姐姐,黑衣人……他就是黑衣人……”狄果的声音很轻很轻,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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