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令仪继承了原主身份和大部份记忆,早见识过这些人平时巴结崔月婵的那副谄媚的嘴脸,现在刚见她有难,就开始落井下石,欺凌原主母女,再也忍不住了。
“你这川剧变脸的功夫是从哪学来的,真让人长见识。”
“嗬!你这小丫头,没看见自已刚才那副死样吧,刚活过来就知道冷嘲热讽了。”
费令仪对白大褂的威胁理也不理,转身扶着母亲“妈,我们回家吧。”真的叫出了那声妈,她的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好象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嘛。费令仪对原主身份倒是很满意,一是漂亮,而且不是一般的漂亮,这可是原生的,天生丽质,不是整容脸。二是有个十分疼爱她的父母,而她小时候父母双亡,她从没享受过这种亲情。
她是那个21世纪的女强人,也是那个刚被公安局抓走的厂长的女儿。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两个身份合二为一。
“这样回去,你的病,能行吗?”崔月婵很是担心。
费令仪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只对着白大褂冷冷地道“张大夫,你们让我出院也可以,给我开点药总可以吧,治虐疾的奎宁给我多开几片。”
白大褂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还知道奎宁?”
费令仪扶着崔月婵从病房里出来,看着低矮逼仄的诊室,墙体斑驳的走廊,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路上,不断有重车从身边驶过,掀起一阵阵的烟尘,一阵风吹来,铺天盖地的粉尘掉了母女俩一身,工厂废气的恶臭味扑面而来,呛得她直咳嗽。
崔月婵叮嘱女儿:“令仪,你都看见了,你爸刚出事,这些人的嘴脸就变了。今时不同往日,你爸爸的事情没弄清楚前,你不要出去惹事,知道吗?”
费令仪点了点头:“放心吧,妈,我知道的。”
她记得原主居住的地方距离县城大概有20公里,周围都是农村,化肥厂离最近的镇还不到1公里。不过,镇上也只有一条独街,隔天赶一回集,逢场的时候有老乡会挑着菜在街上售卖,然后再把油、盐等生活必需品买回去。
原主的家就在离医务室不远的一座红砖房子里,远远望去,这栋化肥厂俗称的干部楼,在一排排低矮的连排屋面前,显得十分突兀。
还没走近,就见那里围了很多人在看热闹。
见母女俩走近来,人群自觉地闪开了一条通道,让她们过去。只见门口堆着一些被褥衣物和锅碗飘盆,原主高考的书籍散落了一地。
崔月婵气得浑身发抖“这是谁干的,老费还没定罪,就急着把我们母女俩赶出来,真要赶尽杀绝吗?”
周围有人起哄“一个贪污犯的婆娘,还好意思住干部楼,还不拿上自已东西快滚。”
“工人的血汗钱也敢吃,真的是狗胆包天,怪不得没好下场。”
“费天佑贪污,这个崔月婵肯定有份,怪不得厂里也把她除名了。”
也有人在喊:“你们这些人就是忘恩负义,谁不知道费厂长对咱工人好,要不是他,我妈的病还不知道会拖成什么样呢?”
接着就有人附和:“对呀,你们这叫落井下石,背信弃义。人家费厂长在位的时候,你长着舌头去舔人的模样你忘啦。”
人群中爆出出一阵哄笑。
围观的人群中,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想起来这人叫江致远,是原主的初恋男朋友,怪不得如此眼熟。她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江致远应该会挺身而出保护原主的吧。
而且她已经出离愤怒了,她知道的贪污,动辄几千上百万,就这点家当,别把贪污犯这个名词得罪了。眼见崔月婵一人难敌众口,她现在顶着人家女儿的身份,不得不挺身而出。
“大家这样说,我很安慰,说明我爸在大家的心目中还是一个好厂长。我爸妈工作了几十年,就这点家当,说他贪污,真是冤枉。我爸帮助厂子里的困难职工,就没动过公家一分钱,全是他个人掏腰包。真实的情况是我爸太过正直,挡了某些人的财路,有人狗急跳墙,才设计诬陷他。”
“你这死丫头还敢嘴硬,你说谁狗急跳墙?”有人向前来抓住费令仪就掀了她一个趔趄。
黎昕从办公大楼供销科下班,从车棚里推出崭新的自行车,潇洒地用双脚往地上一蹬,自行车风驰电掣般在厂区内招摇而过,引来一阵年轻女工们啧啧的赞叹声。
远远地他就看见干部楼前围了一群人,他也是个好热闹的,使劲踩了一脚,车子轻轻地滑了过去。还在放自行车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费令仪的声音,这引起了他的重视。
费家经历的一连串事情他是知道的,费令仪住院的时候,他悄悄到医院去看过她。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医务室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扒开人群钻了进去,只见费令仪被一个男人差点掀翻在地,气急了,几步蹿到这人面前,抓住他的领口“他妈的你想干什么?欺负女人算什么能耐,有种的就来跟我比划比划。”
费令仪心里一阵欣喜,江致远终于站出来了。可是不对,出来的人怎么会是黎昕呢?她怔住了,再看看江致远,刚象在场内发生的事情他象没看见似的,仍若无其事地跟人说笑呢。
她又搜索了一遍,原主的初恋情人确实是江致远,不是黎昕。这黎昕是厂里黎副厂长的儿子,比她高两届,有事没事的经常来原主家里转悠,也许是对原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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