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陶之离开已经半月有余,初春已到,冰雪消融,但寒气还未散尽。
江珩生与锦儿在一起下着棋。锦儿见他心不在焉,看着棋盘发愣,问道:“怎么了?”
“啊?哦……就是觉得不自在,这棋盘是爹以前最爱的……”
锦儿垂下眼眸,睫毛长长的。她吸了口气,抬头说:“别伤心了,老爷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江珩生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张伯急急忙忙跑过来。
“什么事这么慌张?”
“朝……朝廷派人,来抄家了!”
“什么!”
“什么!”
江珩生和锦儿同时站起身,异口同声。
锦儿又上前问道:“朝廷派谁来了?”
“是……是宁王。”
宁王是三皇子姜侑。
“怎……怎会……”
江珩生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不会?”
一个黄袍男子带兵走了进来。
江家的所有人赶忙下跪拜见,而锦儿迅速瞟了一眼宁王身旁的男子,便低下了头。
“不知我江珩生做了什么事,需宁王亲自带兵抄家?”
江珩生声音不大,但整个院子都能听得清楚。
宁王看也没看他,打量着小庭院,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江寒欲造反,朝廷有令——抄家。”
“不可能!”江珩生抬头对上宁王高傲的眼神。
“你们有证据吗?”
宁王冷笑一声,“证据?齐乾!”
一直站在他旁边的瘦高男子站了出来,“江寒原名江若寒,十几年前辞官回乡。却在京城内有座府邸,而以外出做生意为掩护,到各地结交能人……”
“你胡说!我爹就是个生意人!一直安分守己,现在人不在了……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宁王走到江珩生跟前,一脚踹倒了江珩生,“你爹算个屁!需要谁来陷害他?”
锦儿连忙扶起江珩生,紧紧盯着宁王,宁王一看,乐呵了,“哟,想不到这区区江府,除了有个别致的小庭院,还有个小美人呀。”
说着便伸手去摸锦儿的下巴,身后的齐乾皱了皱眉,锦儿立马拍掉了快要触碰到脸上的手。
“殿下自重。”
“呵,有性格,本王喜欢。”
锦儿却没有理他,回头对江珩生柔声道:“没事吧?”
宁王笑容渐渐凝固,起身道:“都愣着干嘛?”
……
大厅内,宁王品着茶,问道:“这方法可行吗?”
齐乾回道:“殿下大可放心。家父说过,如今晏临海当道,监国太子也不过是个傀儡,各方面都不及王爷,而我们首要目的是对付晏临海。这次把江家推出去,一定会对晏临海有所影响,他们也曾是同窗好友。”
宁王点点头。
“启禀殿下,在书房内发现一本手册。”
宁王接过来一看,笑道:“哈哈哈哈……好!真是天助本王!老东西,看你能得意几时。”
齐乾贺喜道:“恭喜殿下,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南山?”
“立刻。”
“那江家的人……”
“都杀了。”
“那就全权交给在下吧。”
“好,我信得过齐大夫,自然信得过你,哈哈哈哈……”
齐乾低头抱拳,嘴角微微一抿。
不一会儿,宁王带着人出发了,齐乾和一些部下还留在江府。
“杀!”
“住手!他们只是仆人,什么都不知道,冲我来就行!”
江珩生张开双臂,拦住侍卫。
齐乾冷漠道:“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他又偏头看了眼锦儿,眼神复杂。锦儿也不怕,对上了他的眼神。
锦儿道:“不劳大人动手,我们自己来。”
说罢,锦儿回头给江珩生一个眼神,随即抽出袖里的匕首架在脖子上。
“不要!”
“不!”
江珩生大惊道,齐乾脸色也变了,赶忙奔上前,却不料锦儿一个侧身躲去前来拿下匕首的手,轻巧的转身,而后站在齐乾身后。齐乾只觉脖子上一凉,匕刃已贴在自己脖子上。
拿刀的侍卫见了,也手足无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前也不是,退也不是。
“叫他们放我们走!”
锦儿冷声喝道。
江珩生惊住了,他从未见过锦儿有这样一面。
齐乾犹豫了一会儿,对侍卫们吩咐道:“放他们走。”
紧接着,江府的仆人丫鬟们都胆战心惊地跑了出去,只留下江珩生还站在那儿。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走。”
“我……你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你先走……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江珩生还踌躇不定。
锦儿厉声道:“小石头!你还在等什么?你要保住自己性命!将来手刃杀江老爷的凶手!”
听到此处,江珩生心里一颤,深深地看了眼她,咬着牙攥紧了拳头,重重地说了声“好”。
……
夜幕。
郊外的羊肠小道上,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着,脚步已经不稳了。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听着身后渐渐逼近的盔甲碰撞的声音,他闭上了眼。对不起,我不能为你们报仇了,来生再见。
点点繁星缀在夜空中,月光如水洒在地上。
山洞内,一个青衣女子坐在火堆旁烧着树枝,火光映在她脸上。厚薄适中的嘴唇,高挺的鼻梁,细细的眉毛下,有双大而有神的眼眸。她不像寻常女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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