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东方依旧在院中练剑。他的佩剑乃是纳兰先生当年所用,于他来说,极为珍贵了。
等到东方练完三套剑法之后,身上的汗水也已经打湿了衣裳。
他停下来稍作休息,坐在一座石亭之内,对着月色发呆。
“咳咳”,一声咳嗽声又再度响起。
东方不用回头也能知道,这是他先生的声音,他赶忙站起身来,拱手问安道:“见过先生。”
纳兰手捂着手绢,坐到了石椅之上。
东方好生提醒道:“先生,此处夜里雾气寒湿,您可不能在此多待。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无妨,我今天来就是和你说一些事情的。说完就走。”纳兰先生说道。
东方闻言,站直了身子,先生如此情况,还要和他说的事,岂能是小事。
“你的手臂还疼吗?”纳兰先生望着东方的手臂,说道。
东方站直了身子,拘谨说道:“不疼了。”
“不疼了就再划上一剑,省得以后因为轻敌而丢了性命。早先就和你说过,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你没当上狮子,咳咳,却咳咳,将对手都看作兔子,这种习惯,咳咳,迟早会要了你的命的。”
“东方会将先生所言,牢记在心的。”东方又不是个傻子,自然分得清纳兰先生所言,没有真的用手中剑自残。
“记在心里?不,我需要你记在伤口上。咳咳。”
“先生,您别再说了,您早些回去吧,我担心······”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咳咳,还担心什么?咳咳,我话还没有说完呢。”纳兰先生不以为意道。
“你手中这柄浣花剑,用起来还顺手吗?”纳兰稍微平复了心情,淡淡说道。
“先生用过的,自然是最好的。”
“若是好用,这把剑,咳咳,以后就送你了。”
“先生,您之前不是说,这把剑是您故人所有的么?”东方耿直问道。
“那人都拿不起剑来,咳咳,他还要剑做什么?这件事,就是我做主了。你不用担心。”
纳兰先生有些淡淡的悲伤,可惜,东方却察觉不到。
“这把剑,当年可是排名烁今榜第九的神兵,你不要辱没了它。”
东方重新看着手中的古朴剑鞘,抿了抿嘴唇。“此生定不负此剑。”
纳兰一笑,突然又咳嗽了起来。这一阵咳嗽,却是持续了十数息的功夫才停止。
东方清楚看到纳兰先生的血液咳在手帕之上。
咳嗽伤人肺,更加揪住人心。
“你这几年在点器楼待得怎么样?”纳兰明知故问道。
“东方在点器楼待得极好。大家都待我极为不错,楼主更是对我器重有加。”
“对你极为不错?是指姜图邦没少欺负你,还是他们没少怂恿你做坏事,借指教之名来欺负你?”
东方一惊,原来先生对此都一清二楚。
“至于楼主说的器重有加,那更加可笑了。你是楼主指将珍藏秘笈都给了仲离,陈尺平他们,而一本都不给你吗?”
“原来,先生都已经知道了。”
“既然如此,点器楼于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或者,你在点器楼还有什么其他意图不成?”
“可是,我想在先生跟前,好好服侍你。”东方说道。
纳兰一笑,趁着咳嗽停歇之际,获得片刻喘息的机会,说道:“我要你服侍什么?你还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这话一说,东方眼圈开始泛红。
“你若不在我身边,我还能好受些。你在我身边,我看你是个窝囊废,便觉得自己的病情更加重了,仿佛明日就要死了一般。”
“你不是我徒弟,更不是我儿子,我哪里需要你这种人来送终?我乃天下名士纳兰明弈,而你,白天还被人轻易击败,你有什么资格再留在点器楼?”
“我曾说你天生不爱争,可是你敢争么?你前番害死了自己哥哥,如今还想要争夺什么?”
“点器楼,不过是你用来······咳咳。”
天下名士纳兰明弈恶语伤人,无名剑客东方只得胆寒心寒。
东方低下了头,滴下了几滴眼泪。
“看来你还不明白,你不过是楼主为姜图邦养的狗,今日一败,你连这当狗的资格都没有了。”
“既然,你连狗都做不成,你还留在点器楼干什么?丧家之犬,丧家之犬,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先生,东方知错了,东方知错了。先生不要赶我走。”东方跪在地上,死死抓住纳兰明弈的腿哭喊道。
纳兰明弈又猛地咳嗽了两声,东方吓得松开了手。
“除非你现在杀了那天狼,然后将浣花剑名扬天下,你才可以回来。”
“否则,你这一生,就是老死病死,被人赶尽杀绝,也别回来见我,更不要和我有任何关系。”
纳兰明弈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东方呢,死死地抓住浣花剑,眼睛里的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房间内,早有一人在此等候这纳兰明弈。
那人长得虎背熊腰,鼻子粗大,面相祥和,一看就是个忠厚老实的主。
“先生,方才你是一番好演技。”
纳兰明弈关上房门,将手绢扔在桌上之后,竟然是趴在桌上,猛地咳嗽了起来。
这一下的咳嗽,依旧是数息的时间,不曾停歇。
那人眼神一变,将手搭上了纳兰明弈的经脉,眉毛拧成一条直线。
“先生白天动手了?”
“楼主,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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