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以这么强大?
获胜无望,阿扬只觉得手中的剑变得沉重,从未有过的笨重,他的剑明明是那般锋利。一念及此,他心中也是困倦生起,那大海之势仿佛要将他都吞没。他手底之下的剑,哪里还有半点章法。最后只化作了提线木偶,败局已定。
可这一切是为何呢?一个念头在阿扬脑海之中闪过。
溪汇成河,河聚成海,这不仅仅是势,更是接触到了意境的范畴。
海水无量,势也无穷,侵袭蛟龙身躯,一遍遍的洗刷磨砺,阿扬也是说不尽的折磨,手中的剑险些脱手而去。
无尽的屈辱,羞愧再度涌上阿扬的心头,这场比试分明就是羞辱,而那些感受渐渐演变成愤怒,阿扬眼睛渐渐发红。
“唯有那一招才能对抗吧。”阿扬在心头默念,旋即闭上了眼。
只叫那一剑,隔世也。
少年再睁开眼,海中蛟龙彻底失去了势头,长剑重新被注入了力量。
剑身之上发出淡淡的荧光,一道霸道无比,恍如实质的剑气从剑刃之上喷涌而出,徐庸铮只觉得眼前突然一暗,旋即一亮,剑光遮天,然后又如长虹贯日,使得黑夜与白天同时降临,将世界一分为二。
徐庸铮撤剑而退,任由那道剑光洒落在河水之上,溅起数十丈的水花。
一剑之威,竟至于此。那鹅卵石的河塘也是被凿出一条深约三尺的河流小道。
阿扬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杰作,眼神里依旧是不可置信。
“不错不错,你剑法更进一步了。”
徐庸铮不吝赞赏,奈何嘴角流出血丝,破坏了他的潇洒姿态。
“阿扬多谢前辈。”阿扬拱手道。
徐庸铮摇了摇头,说道:“你也不需要谢我,一切是自己的努力。”
“如此一来,我们也就两清了。”
脸色微微苍白的阿扬笑道:“那晚辈岂不是占了大便宜?不过是服侍前辈几日,就能使剑道受如此锤炼。这种买卖,阿扬倒是还想多做几次。”
“不知道,前辈此行打算去何处,晚辈应该是顺路,不如……”
徐庸铮微微一笑,摇头说道:“不必了。我的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走完。”
也难怪阿扬误会,徐庸铮身上自带一股暮气,加上淡然的语气,不得不让人将他年纪想大几分。
“前辈,要不我们再比一次?”阿扬心情颇好,更是开起了玩笑。
怎料徐庸铮眼神一冷,浑身之上爆发出一阵似有若无的杀气。
阿扬赶忙陪笑道:“前辈,前辈。别动怒,您还不了解我嘛,我这是开玩笑呢。就我那点剑气意境,哪能和您相比呀。那不是自寻死路嘛。”
就在此时,一道琴声响起。
琴动三次声,偏生拨弄无数人心弦。
只听得五指勾勒,四弦渲染的悠扬之声,如人声低语,缓缓道来。一阵莫名的悲伤涌上阿扬心头。
此声肠断处,半点不由人。
阿扬的记忆再一次浮现,那一天,娘亲离去……
大江两岸,那草木本无心,垂怜尽失色。一片片的翠绿变灰黄,一道道鱼影皆沉寂,连带着天上的飞鸟也落入水中。
徐庸铮的思绪被勾到远方。
不知不觉中,阿扬泪流满面,早已经泣不成声。
情到深处,阿扬再难自控。
“娘亲,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发誓。”说完这话之后,阿扬又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浑然不顾徐庸铮在一旁。
徐庸铮眼中无泪,心中只有三分淡淡的凄凉,还有三分悲愤之意。至于其它情绪,他也是不懂,也不再去想。
倒是上游几个嬉戏玩水的小孩,也传来了嚎啕大哭的声音,个个眼眶通红,鼻涕眼泪一塌糊涂,模样倒是有些滑稽。
琴声停歇,众人才如梦初醒。
回过神来,阿扬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脸的湿润,喃喃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种事不是该问你自己吗?”
“方才是想起了我娘亲。所以我才……”
徐庸铮点头道:“看来是那琴声有古怪,方才那几个小孩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阿扬皱了皱眉,看着徐庸铮淡然自若模样,不由好生奇怪,问道:“那前辈为何安然无恙?”
徐庸铮淡淡道:“这种事,我亦不知。”
“前辈也有不知之事?”阿扬随意问道。
徐庸铮一笑,“我也是人呀,哪里能事事皆知呢。”
阿扬一口一个前辈,有一口没一茬的问着,企图再度和徐庸铮拉近距离。可偏偏徐庸铮不冷不淡,话题总是点到即止,令阿扬险些抓狂。
艳阳天斜,江上一缕金晖。
两个黑影在江上直掠飞驰,速度极快。
徐庸铮定睛一看,那两人脚下空无一物,哪里有木筏竹筏的影子。这种踏浪而行,已经不是寻常手段。但看那脚尖轻点浪花,异常潇洒。
其中一人中等年纪,体态臃肿,脸色通红,左手踹在怀中,模样十分怪异。
另一人年纪较大,破烂的袍子挡不住枯瘦的身形,头顶没有多少头发,脸颊更是伤痕累累,正是徐庸铮的旧相识,枯枝怪人胡金吉。
胡金吉两人早已疲惫至极,他们深知琴帝震怒,只能尽最大的力气逃离。所以,这一逃,便是数十余里江河。
中年男子注意到江边数个孩童以及两个剑客,提议道:“这已经数十里了,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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