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三个身着锦衣的少年。
虽然说是少年,但他们的年纪都不算大,最大的那个也不过十来岁年纪,小的那个,至多七八岁。看装扮倒像是今日来赴宴的宾客,俱都生的唇红齿白、俊秀异常,言谈举止也不似寻常人家之子。
内中衣饰最为华丽的那位,看年纪也是居中,正是今日来林府赴宴的皇室宗亲之一——十六王爷宗祈。
虽然现下还是冬日,他手中却仍是拿着一把折扇。看上去年纪尚小,却已经颇有几分fēng_liú之姿。然仔细看了便知,他的眉目生的漂亮之极,举手投足间却又带着皇室特有的威仪之气,俨然正是三人之中的首领。
这一次偷偷从席间溜出来闲逛便是他提议的,此刻也正是他率先开口同身旁一人低声笑语道:“没想到林大人家这园子不但能赏景,还很适合看戏。不过一介巡盐御史之家,竟如此藏龙卧虎。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水兄觉得,这位林家姑娘方才表现如何?”
他问的那人正是三人之中年纪最长的一个,乃是北静郡王的长子水淳。
看他的服饰华贵程度仅次于宗祈,显然地位也是不低,生的虽然也很俊秀,但面色冰冷,通身都带着几分傲气。他原本望着代钰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听得宗祈发问,方才回过头来,眼中却笼上了一层寒霜,颇为冷冰冰地道:“小小年纪,虽算得上聪慧,然并非仁善。”
宗祈闻言,“啪”地一声合上扇子,啧啧叹息道:“水兄真乃不解风情之人,正所谓‘三岁看老’,林姑娘这杀伐果决的性子,倒是颇合本王的心意。况且林大人同林夫人皆为容色出众之人,想来这位林姑娘他日长成,也必有倾城之姿。”
那水淳听得宗祈如此说话,忍不住又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没说。只是转过头去,似乎相当无语,懒得再理会他。
宗祈自讨了个没趣儿,一面暗自腹诽他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一面转向了旁边,笑嘻嘻地道:“小余呢?你觉得这林家姑娘如何?”
被唤做小余的乃是三个人之中最小的,他的五官尚未长开,身量也未长足,但奇怪的是,看上去也并不觉得孩子气,竟隐隐有几分温润如玉的感觉。听得宗祈询问,他微微一笑,躬身道:“王爷垂问,原不该不答。但林家姑娘年纪虽小,也是女眷,咱们偷偷溜出来闲逛已是不好,如何又好在人家后园妄加议论。”
见他一脸正色,说得冠冕堂皇,偏偏却是避重就轻,对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不予评论,宗祈便愈发觉得没趣儿起来,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道:“余泽啊余泽,咱们从小一块儿玩儿到大,谁还不知道谁什么性子。不想说就算了,小小年纪,装什么‘假道学’。真不知道余太傅那般端方的人,如何养出你这么一条滑不溜手的鱼来”。
他刚抱怨了一句,谁料那水淳被余泽这么一提醒,也觉得他们三个在此逗留久了不好,便轻咳一声道:“王爷您看,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说起来咱们离席时间也太久了,恐怕七王爷、十一王爷并其他几位伴驾的兄弟们已经等得着急了。”
宗祈愣了愣,却也知道再胡闹下去不大像话了,要是被林家和七哥的人找过来,那可真不得了。
这林海虽然看着好说话儿的很,但人家好歹是个三品大员,又是做的巡盐御史,是父皇十分看重的清流。这一次虽然他这个“小十六”是陪着七哥替父皇来给这位林大人贺喜的,不是他唱主角,但是要是他胆敢在人家家里胡闹坏了七哥的事儿,不说父皇那里了,就是七哥这里,他肯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这里,宗祈愈发觉得没趣儿,便悻悻地点了点头,唤了身后的随从们一道儿离开。
只是他一边儿走,还一边儿犹在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回头得跟母妃说一说,林家这小姑娘本王喜欢,得给本王留着。”
水淳和余泽相视一眼,都觉得十分无语,然而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办法,谁叫人家是爷呢。何况这位爷打小儿就是这个性子,说起风来就是雨的,跟他认真你就输了。
于是,经验丰富的两人压根儿就没理会宗祈说的什么胡话,连话都懒得再跟他说,只淡定地跟在他后面又悄悄溜回了外头席间。有跟着他较劲的那精神,还不如想想等会儿怎么应付七王爷呢。那位爷,眼睛里可是揉不进沙子的。总觉得,这一次又要被十六爷给害惨了。
按下“偷窥”三人组不提,代钰回到房中刚刚睡了一会儿,便听得外头一阵喧哗。
她猛然惊醒,只觉得不知道为何心里忽然慌乱得很,翻身起来的时候,正好见到春纤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满面泪痕地道:“不好了姑娘,太太,太太她……晕过去了。”
代钰心中“咯噔”了一下,问清了贾敏现在在哪儿之后,她连梳洗都顾不上,披了一件披风就冲出门去了。
按理说,贾敏要等到她五岁的时候才会病倒去世,之前她身体虽然不好,但也没有差到动不动晕倒这份儿上,怎地这一次的病来的如此之快。莫非是有什么变数不成?
代钰心中焦急,脚下却跑得飞快,春纤和王嬷嬷竟险些都追她不上。
到得贾敏暂时安顿的暖阁门外,正见到一群人围住门口,林如海在门外谢客。见到代钰来,林如海面色稍缓,伸手招呼她过去小声安慰了几句,便放她进去了。
代钰简单同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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